“原來黃金樓來人了?”
“好像是位東家!”
“聽說黃金樓背後好幾位東家,不知道來的是哪位啊!”
“咳,哪位你也不認識,關心那麼多幹什麼!”
曹仁禮一路小跑,敲門進入了黃裙少女所在的隱蔽包間,然後低頭行禮道:“小姐,這蕭公子所對的下聯……”
黃裙少女微嘆了口氣:“當然工整,不但工整,甚至這下聯的立意和文采已經超過了上聯……曹掌櫃,這蕭公子是蘭陵蕭家的人?”
曹仁禮聞言一愣,道:“這位蕭公子沒說自己是蘭陵蕭氏的人,不過能對出這千載絕聯且姓蕭,怎麼想都應該是蘭陵蕭氏子弟吧?”
黃裙少女沉思片刻,低聲自語:“這人名聲從未顯過,且著布衣……就算是蘭陵蕭氏子弟,也應該是旁支遠脈才對。”
“小姐所言極是!”曹仁禮急忙抓住機會奉承道。
“曹掌櫃,一會兒拍賣散場後,請這位公子上來一坐吧!”
“是,小姐!”曹仁禮鞠了一躬,退出了包間。
臺上玉石桌前,陳樂從曹仁禮手中接過字聖聯長軸,然後略一沉吟,道:“曹掌櫃,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公子請講!”曹仁禮臉上的笑容彷彿綻放的菊花,他已經肯定身後的東家對這少年另眼看待,此刻自然對陳樂無所不應。
陳樂笑了笑道:“我想借貴場地一用,將這幅字聖聯拍賣出去,不知曹掌櫃可否通融?”
啊?他此話一出,不但曹仁禮露出吃驚神色,臺下更是立刻傳出了驚訝之聲,都對陳樂此言有些不解。
陳樂微微一笑,看著臺下道:“諸位貴客,容蕭某解釋一二!”
大廳內的客人幾乎都是飽讀詩書之輩,聞言並沒有簡單地認為陳樂想把這字聖聯賣錢,都以為他此舉定有深意,卻不知他其實已經窮得一清二白,根本就是想弄倆錢來花花……
“我本布衣,耕讀於大梁!”陳樂臉色清清淡淡,彷彿天上的白雲一般讓人看著無比舒服,“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
好啊,真是好句子啊!整個大廳內除了曾惜畫外的所有人都臉露吃驚神色,繼而是興奮,看來這蕭叔達真是才比天人啊,張口就是從未聽說過的好句子!
小賊,騙子,胡說八道,你明明是鹿兒山稷下學宮的學子,遊手好閒,喜歡遊山玩水,牙尖嘴利,說話刻薄無比,什麼時候變成耕讀於大梁了!曾惜畫恨得牙根直癢,但卻沒辦法,她瞧著四周人都臉露敬佩,不由輕捻著衣角琢磨著怎麼才能揭穿這小賊的伎倆。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陳樂侃侃而談,中心思想只有一個意思,我賣了這字聖聯,不是為了錢,什麼權利名望,字畫古玩,金銀財物,都對我沒甚用處,都是身外之物而已,所以我賣了也只是賣了,隨心所欲心想就去做而已,我就是這麼瀟灑,這麼隨意,這麼灑脫!
曾惜畫恨不得撲上前去,一頓粉拳狠狠地打破這小賊裝逼的嘴臉。
“好,蕭公子驚才絕豔,老夫佩服,如果蕭公子打算拍賣這幅字聖聯,老夫倒有個不情之請。”一個聲音從包廂內傳出,正是曾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