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雖然沒有開口，但她漂亮的秀眉輕輕一挑，嘴角也撇起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
張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對方聽得很舒服。只是出於少女的矜持以及對自己的不信任，這才強忍著，沒有刻意表現出來。
少女的矜持這種東西呀，只要自己臉皮厚，遲早能給她丟掉！
至於不信任嘛……自己現在所要做的事，就是為了贏得她的信任吖！
“我始終認為，人與人之間的瞭解，一定是要經過長時間的相處才能看出來的。你覺得呢？”張也再次出聲問道。
“人心隔肚皮！”少女冷哼一聲，道：“這個道理我自然明白，你到底想說什麼？”
看到對方終於開口了，張也也禁不住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
“那就對了呀！姑娘你看啊，如霜姑娘與我相識也不過兩日，她能瞭解我多少呢？更何況從她口中聽說我種種‘劣跡’的姑娘你呢？我與姑娘雖然有過先後三次接觸，但都是刺殺與被刺殺的關係，我們之間連基本的交流都不曾有，更不用說了解了。
“那麼，即便只有一成的機率我是個好人。那麼姑娘殺錯好人，遭報應就不必說了，最不濟也會被武林同道譏笑。這種結果，姑娘可曾考慮過？
“退一萬步說，哪怕現在我佔據了主導，又何曾對姑娘下手？難道這還不能證明我是個好人嗎？”
聽完張也的話，少女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神色也有些尷尬。
張也咧嘴一笑，然後做出了一個令少女驚訝的舉動。
“嗤——”
張也將綁縛少女雙手的布衣用她掉落的匕首狀暗器割裂，少女忙活動了一下雙手手腕，面色複雜地看著張也。
“抱歉！先前顧及自身性命，綁得緊了些，忘姑娘見諒。”
說著，張也對著少女彎腰躬身，神情極為坦然。
少女噘著嘴輕哼一聲，卻是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
剛才張也為了能讓少女信任自己，故意將自己說的多麼無辜，然後利用少女涉世未深卻在意江湖面子的心理，逐步開脫。
實際上，張也的話有許多漏洞。對付如霜、蘇燦、趙無極這些人必然是沒什麼用的。他也怕對方細細琢磨後回過味來，這才兵行險著，直接給對方鬆了綁。
因為在兩人的認知中，張也是靠取巧的辦法剩了少女，論起真正的實力，自然還是少女更勝一籌。也正因為如此，張也作為弱勢一方，主動釋放了強勢一方的少女，這就是在傳遞一種訊號——我相信你！我是好人！我很坦然！
果然，在這一系列的“騷”操作下，原本誓要殺死張也的少女是怎麼也沒辦法繼續出手了。
但這……只是張也的第一步計劃。
“姑娘，方才在下說過，有一個提議……”
少女面色依舊很冷，卻是開口道：“說說看。”
張也咧嘴一笑，道：“姑娘古道熱腸、心繫百姓，能人所不能，張某十分佩服。我也自知，先前那些話語有故意為自己開脫之嫌。想要憑此令姑娘信任，也只是在下的一廂情願。既如此，不如叫姑娘做個監督，看看我是小人不是？”
“你……”
少女一怔，剛想要厲聲拒絕，張也卻繼續說道——
“姑娘乃是從如霜姑娘處聽聞在下的‘劣跡’，在下亦有想法北上京城，去找如霜姑娘解釋清楚。
“倘或這一路上能與姑娘你一同行俠仗義、澤被黎民，既是為天下人做出的一絲善舉，又能讓姑娘你親眼看看在下為人如何。他日姑娘也可在如霜姑娘面前為在下作證。也不枉姑娘你一片古道熱腸、急人所急之俠義之心。
“此正是一舉三得之妙法也！”
張也說完，氣定神閒。
小丫頭片子，跟爺鬧……嫩著呢！
果然，聽完張也的論述之後，少女雙眼瞪得大大的，臉上竟有些意動之情。
“那……好吧！”
少女點了點頭，道：“既然是要行俠仗義，那你就得聽我的。”
“自然自然！”
張也忙笑道：“在下張也。不知女俠姑娘如何稱呼啊？”
少女咬了咬銀牙，然後看向張也，輕聲道：“李妍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