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又多了一個人。
西門吹雪本來幾乎是酒不沾唇的,因為喝酒既能傷身,又會亂性,更會影響他的劍。
但今天卻拿起了酒杯,只因他實在很開心。
陸小鳳也拿著酒杯,而且一連喝了三杯。
他同樣很開心。
為西門吹雪,為他的妻子孫秀青,為他的兒子,感到開心。
從前的西門吹雪,在人與劍之間,更偏向於一柄劍。
他的人就是他的劍,他的劍就是他的神!
劍永恆不變,劍永遠能傷人。
身為劍神的妻子和兒子,無疑是件很不好受的事情。
可現在,陸小鳳發現西門吹雪變了。
他不再是劍,不再是神,而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溫度的人!
“前輩,西門吹雪兒子的名字,您可想好了嗎?”陸小鳳暢快的舒了口氣,放下酒杯,想起了方才的賭約。
任以誠沉吟道:“取名字是一輩子的事情,身為劍神和峨眉女俠的兒子,未來前途自是不可限量,這點便不做考慮。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希望這孩子日後能遠離煩惱憂愁,依我看,不如……就叫無恨,你們意下如何?”
“西門無恨……”薛冰重複了兩遍,不由眼前一亮。
林詩音點頭道:“很好聽的名字!”
陸小鳳嘆道:“仇恨無疑是世上最可悲的事情,無恨,確實好名字。”
任以誠挑眉道:“不,我的意思是有仇當場就報了,根本來不及恨,西門吹雪,你覺得呢?”
“願賭服輸,況且這名字的確不錯,相信內子也會喜歡的。”西門吹雪想起遠在家中的妻兒,心中有種前所未有的放鬆。
系在他劍上那根看不見的線,已經轉化為他的助力,他的劍從此只會變得更快,更強。
月落,日升。
翌日一早,五人便離開了客棧,分道揚鑣。
陸小鳳要帶著薛冰去銀鉤賭坊,他其實很在意方玉飛是飛天玉虎這件事,事情總要有個了結。
西門吹雪帶著任以誠給他兒子取得名字,回家了。
那個媚眼如鉤的女人,不知何時也不見了蹤影。
幽靈馬車則載著任以誠和林詩音,一路直奔崑崙而去。
在路上,他們聽到了一個很有趣的訊息。
江南鉅富賈樂山,親自帶領手下正在出關的路上。
這人是江南著名的豪富,也是當地著名的善士。
但只有極少數幾個人才知道,賈樂山昔年是個橫行四海的大海盜,連東洋的倭寇都有一半直接受他統轄。
倭寇一向殘暴兇狠,悍不畏死,而且生性反覆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