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制住她的是和白,她沒有像膿包女生那樣嘗試大喊大叫來吸引上面姐妹的注意,反倒對這一切表現的相當平靜,彷彿早就料到現在的下場似的。
出於她的乖乖配合,和白並沒有將早就準備好的毛巾塞她嘴裡。
和白他們搬來了兩把板凳,將膿包女生她們牢牢用繩子捆綁上去,而接下來就是他們的問話時間。
顧昭剛將膿包女生嘴裡的髒毛巾拿開,女生就對著青姐吐了一口唾沫過去:“叛徒——”
她將要說出的第二個字被髒毛巾堵進了喉嚨裡。
青姐表情還是怔怔的,她想,叛徒嗎?
可能吧,在天臺上的第二次劃拳前,另外兩個女生就在暗地裡商量要出一樣的手勢出來,因為不管她們是輸還是贏,青姐永遠都將是被排擠出來的那一個。
這樣的小心思當然瞞不過青姐,但她心甘情願的輸掉,並一路將膿包女生引了過來。
這也是和白沒將青姐堵嘴的原因之一,他覺得青姐才是真正值得他渡的那個,這樣純淨的靈魂才有直接進入輪回的資格。
而膿包女生那裡,在超度之前,要先了卻一下她在寧姜身上欠下的因果。
當她的血肉被完全啃噬幹淨時,她就會被渡往陰間地府。
青姐並不認為和白會輕易放走他們,她現在已經閉上雙眼,抱著必死的決心,打算從容赴死了。
“你們將那個渣男送到寧姜嘴邊讓她吃到了吧,我聞見血腥氣了。”
她說:“如果你們要問剩下的兩位鬼魂的話,她們還在天臺上面待著,其餘之外,就沒剩什麼了。”
青姐閉著眼睛等了半天,想象中靈魂的撕扯感沒有到來,但她等到了手上的束縛被松開時,手腕上因為捆綁而産生的酸澀感。
從她在雜貨間房門前跟膿包女生的對話中,就不難聽出她是心懷善意的。
這樣的女生,當然幹不出霸淩的事情來,因為在霸淩的念頭出現在她們腦海中時,她們會先被自己的道德感壓垮。
而真正的霸淩者,為了減輕自己內心的罪惡感,她們往往會找各種理由推脫敷衍過去,就好像這些事情不是她們幹的,而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似的。
所以和白很樂意在送走她之前,實現她內心深處渴望的一些小小要求。
“你有什麼想要去做的事嗎?”
這種場景就跟臨上斷頭臺之前,判官大發慈悲,想要給其完成一個心願似的。
青姐說:“我其實很想見父母親一面的,不知道在我走之後,她們過的怎麼樣。”
只是可惜她再也不會擁有這個機會了。
和白卻回答的認真:“只有這個?”
“嗯。”
青姐眼睛依舊閉著,但她額頭處卻傳來了冰涼觸感,就好像有人用沾有涼水的指尖在上面寫寫畫畫似的。
她同時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她很確信自己並沒有受傷,因為身上的任何一處都沒有痛覺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