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話它自然不敢說出來,畢竟鍾聖君乃地府要員,其行事又豈是它們能干涉的?而且在如今‘動盪’的環境下,它們能夠保全自身就已經不錯了,所以想到了此處,那鬼差連忙指揮著手下迅速填平了那個大土堆,隨後繼續巡邏,還真當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且說那鍾聖君在回到了酒樓之後,已經消失了的大門之前,那表情惶恐的掌櫃老張,還有自己那瘦弱的隨從阿喜正在等著它。
鍾聖君望著那視野極度遼闊的酒樓內部,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而那阿喜對著它有些抱怨的說道:“大人,這個怎辦?我算了一下,全修好最少需要五百萬兩冥鈔。你下次能不能留點力道,要不然出去在使您的‘陰力’啊?”
“不用不用。”掌櫃老張慌忙說道:“聖君大人也是為了捉拿犯人,我怎麼能用你們的錢?”
鍾聖君尷尬的舔了舔舌頭。沒理會那老張,而是對著自己的隨從‘陪笑’道:“慌什麼,這個月咱們的俸祿還剩多少?”
“哪還有俸祿了啊。”只見阿喜對著它哭喪道:“早就被您給喝完了。您以後能不能別一發了餉就請整營的陰差喝酒啊,這樣咱們估計得窮死!”
“荒謬!”只見鍾聖君理直氣壯的說道:“自己喝酒多沒意思,酒就是要大家一起喝才開心嘛!”
阿喜渾身無力的說道:“您倒是開心了,可是這酒樓怎麼辦?”
“不用不用…………”那老張的腦袋便撥浪鼓已經好一會兒了,而鍾聖君卻是個很有原則的鬼雄,只見它拍了拍那老張的肩膀,然後對著他十分誠懇的說道:“什麼不用?必須要用。這樣老張,我現在沒錢賠你的酒樓,就把刀先壓在你這裡。等我什麼時候有錢了………………”
“您的刀剛才不是已經壓了麼…………”阿喜哭喪著臉說道。
“那我就壓衣服!”只見那鍾聖君居然羞紅了臉,隨後死要面子的他居然真將自己一身長袍連同著褲子鞋襪脫了個溜乾淨,隨後一股腦的塞在了那不知所措的老掌櫃手裡,並正色的說道:“下個月發了響。我再來贖我的東西並賠償你的損失。就這樣,多有冒犯,阿喜,咱們走。”
這鐘聖君當真是個奇鬼,說完這話後,它對著那老張深施一禮,隨後光著屁股揹著世生氣宇軒昂的轉身就走。
在路上,阿喜側過臉脫下了袍子抵給了它。鍾聖君嘿嘿一笑,將那袍子圍在腰上。同時對著阿喜說道:“我就知道你不能看我的笑話。”
“我是不想讓您出醜。”阿喜哼了一聲,隨後說道:“再怎麼說,您也是身負聖君之名的地府戰神,如此光著身子走在街上像個什麼話?”
“你這假小子心思還挺縝密。”鍾聖君哈哈大笑道:“怕什麼,誰人不是光著腚出生的?我心中坦蕩,難道還怕別人看不成?”
“我怕城裡那些女鬼看,再被誰找到了把柄。”只見阿喜說道:“本來麻煩就已經夠多的了,您又不懂拒絕它們……唉,您知道有多少鬼魂不懷好意想要接近您求您辦事?算了,不說這個了,這小子您打算怎麼辦?”
“先關起來再說吧。”一提起世生,鍾聖君的臉上便收起了玩鬧的神情,他拍了拍昏迷的世生,隨後對著阿喜說道:“這小子一身詭異的功夫,剛才我和他過招時發現,他雖然沒有‘斬斷三念’,但居然已經有了‘近神之力’,也難怪他能打敗牛阿傍那個娘娘腔了。”
阿喜皺了皺眉頭,隨後小聲的問道:“怎麼會有這種事?而且……大人,發給您的急報上說,他是‘冥俠’的同黨,莫非這真的是冥俠之陰謀?它糾結這麼詭異的小子到此,當真想要大鬧地府麼?”
一聽到‘冥俠’二字,鍾聖君又嘆了口氣,隨後淡淡的說道:“也不是沒有可能,現如今陽間兇星即將臨凡,恐怕這小子這麼強跟那災星脫離不了關係,以前不就是有這樣的例子麼?不過阿喜,急報這種東西也不能全部當真,我始終不相信關老弟會做出如此叛逆之事…………。”
它語氣越來越低,說到了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只有它自己才能聽見了,而那隨從阿喜聽了它的話後,也長嘆了一聲,隨後說道:“陰間陽世,如同光影對立,光陰雖不一致,但陽間受難,陰間難免會受到影響…………唉,只盼這一次那陽間災星不會太影響這裡吧,畢竟如今的地府已經夠動盪的了。”
“放心啦。”只見鍾聖君一邊走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隨後豪氣干雲的對著阿喜說道:“不管遇到什麼敵人,我都會用我的‘鬼痴無疆’將他砍得連他老孃都不認得。”
“…………您的鬼痴無疆如今已經被您壓給了酒樓老闆當菜刀了。”阿喜嘆道。
“啊,是這樣麼?”鍾聖君回過了神兒來,然後自嘲的哈哈大笑,阿喜望著這地府第一戰神,隨後心中衝動想說些什麼,可小嘴兒剛一張開,卻欲言又止。
酆都城的天空是沒有風也沒有太陽的,終日昏沉沉,微霧朦朧,陰森安靜,阿喜望著天空,卻當真感覺到了風雨欲來的架勢。
希望那只是自己的多心吧,希望地府一直能保持寧靜,希望…………阿喜在心中安慰著自己。
死後無歲月,酆都幻經年。
酆都城,乃至整個地府,都沒有正統的白天黑夜之分,計算時間的,只有廣場上的一隻巨大沙漏,流沙緩慢滑落,慢慢堆積成小小的沙丘,然後倒轉,週而復始。
等到沙漏轉了三次之後,世生終於從一陣疼痛中驚醒。
而當他睜開雙眼之後,眼前的景象著實讓他大吃一驚,他發現此時的自己已經被換上了一身囚服,並被關在了一個黑漆潮溼的牢房之內,揭窗和所有的收藏品全都不見了蹤影,而且,自己的身上也多了一幅沉重的鐵枷,雙手被鐵枷緊緊固定,根本動彈不得。
“該死,我還是被抓了麼?”世生喘著粗氣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回想起了昏迷之前的那一幕,心裡頓時無比沮喪著急,而就在這時,只聽‘嘎吱’一聲,鐵牢遠處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一陣腳步聲隨之傳來。
如今這來者會是誰?而世生之後的命運又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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