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清除記憶。”
“清除中。”
......
系統提示,為了避免顧塵受到記憶幹擾影響,會清除他本世記憶。
伴隨一道強光,顧塵也沒做任何反抗。
他消失在了空間裡。
顧塵在一起醒來,是被一陣鬧鈴吵醒。
他閉著眼,順手去摸手機,大拇指向上一劃,關掉了鬧鈴。
因為實在太困,他準備再眯一會,不遠處傳來羸弱的哭聲,十分細小無力,緊接著,一陣記憶湧入他的腦海。
顧塵只記得,他是個人渣,因為渣了太多人,所以沒辦□□回投胎,如果不能消除所辜負之人的怨恨值,靈魂也會跟著消亡。
他最後一世死得很慘烈,被水泥卡車重壓的痛感還歷歷在目。
回想起後,顧塵猛地一睜眼坐起來,睏意全無。
顧塵看著周圍,他正坐在一張老舊的沙發上,客廳很擁擠,除了擺放一張褪了色的沙發,就是一個小茶幾。
他蜷縮在沙發上睡覺,睡了一夜,渾身痠疼。
聽到弱小的哭聲還在繼續,顧塵站起身,往唯一的那間房走去。
輕輕推開門,哭聲稍稍大了些,但聽起來依舊那麼沒勁兒,宛如病弱的貓。
程雨靜躺在床上,她戴著保暖帽子,身上衣服有些敞開,以袋鼠抱似的讓一個小嬰兒趴在她懷裡,小嬰兒還插著呼吸機,微弱費力呼吸著。
她見顧塵走進來,毫無血色的臉上帶著疲憊,望向他愧疚道:“是不是吵醒你了?”
程雨靜已經一夜未睡,強撐著身子起來要給女兒餵奶。
小嬰兒太小太軟,她動一下都小心翼翼誠惶誠恐。
“是鬧鐘響了。”顧塵走過去,先一步把恆溫瓶裡的奶瓶拿出來,遞給程雨靜。
程雨靜接過來,輕搖了好幾下,微微坐直身子,抱起小嬰兒慢慢喂。
小嬰兒的吮吸能力非常弱,不過二十毫升的奶,吸了好久,一點都沒減少。
顧塵看著這對母女。
大的虧虛的厲害,每一個動作都有氣無力,只有一口氣吊著,小的還得靠呼吸機,那麼脆弱不堪,好似隨時都能沒了氣息。
顧塵和程雨靜是剛剛新婚的夫妻,不過只是偷偷領了證,沒辦婚禮。
女兒是超早産,27+6周,出生只890克,不足兩斤。
他們兩個人,從戀愛開始,就是兩個相互取暖的人。
顧塵來自城市底層家庭,上面還有個大哥,他是被家裡放棄的小兒子,父母跟著大哥生活,自從高考後就對他不聞不問。
程雨靜家則在農村,上面也有個大哥,重男輕女家庭。
兩人讀書成績不錯,都考上了大學,是大學同學。
從大學開始,一起兼職,一起存錢,目標是買房結婚,在這座城市定居下來。
兩個家庭都不同意他們的結合,程家覺得顧塵拿不出高額彩禮,窮光蛋一個,養程雨靜這個女兒虧本了,顧家父母覺得程雨靜除了好看一點,大學生又沒什麼用,還不是隻領著幾千的工資,顧塵模樣長得不錯,還不如入贅,省得他們家還要出彩禮花錢。
程雨靜全然是想著兩人的感情,所以很痛苦,顧塵的心思就多了些,他覺得程雨靜能包容他。
他自己懶惰自私又沒有家庭助力,工資又不高,沒有那個心思哄著那些富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