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下意識就想要開口反駁他,卻偏偏在她開口的那一瞬,他直接將右手食指塞到了她的口中,冰涼似玉的食指就這樣壓|在她的舌頭上,像是一條毒蛇緊緊纏住了她,往她喉嚨中鑽去。
他不許她再開口說話。
狠了狠心,臉上火辣辣發燙,葉清清忍無可忍,覺得自己一顆心猶如火烹一般煎熬,連帶著行為都有幾分瘋魔了,她狠狠咬了下去,緊緊咬著他的指頭,恨不得將他的指頭直接咬斷。
他這樣全無心肝的人,若是成了殘廢,那可真是一件普天同慶的好事。
可惜,她的力氣太小……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謝虞之居高臨下看著她,並不將她這些小兒科一般的反抗放在眼中,言行中都是對她的輕蔑和不在意,他注視著她平靜不再的神情,一錘定音、語氣惡劣道:“伶牙俐齒,不知死活。”
說完這話,他這才將右手食指從她口中抽出,動作慢條斯理地將右手擦拭幹淨,他這才轉身離開。
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可卻又彷彿什麼都做了。
他了解她,比她瞭解他更甚。
他清楚她的孤傲冷漠,也更清楚要如何親手將她的骨頭一寸寸敲碎。
葉清清一直背對著門口,謝虞之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頭,彷彿石化在原地一般,一直等到腳步聲消失很久之後這才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軀殼。
木窗與木門都大大咧咧敞開著,她的自尊與清高敲碎一地,一陣穿堂風吹過,她渾身猶如玫瑰花一般顫抖了一瞬,心亂如麻,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緊接著一顆豆大的淚珠就從她的右眼直接滴了出來,“砰”地一聲重重砸在地上。
這滴淚彷彿是一個開關,緊接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如同珍珠一般墜|落。
她渾身顫抖,哭紅了眼眶。
一瞬間,全身的力氣都彷彿在那一瞬間被抽離了,她渾身無力癱軟在地上,半響後才算是回過神來,她當真是厭惡極了口腔中的血腥味。
他的血同他這個人一樣,都是骯髒至極。
她忽而反應過來了,跪坐在地上,伸手動作中帶著幾分急切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茶壺,竟是連茶杯都顧不得拿,直接用壺嘴對準唇齒灌水漱口,她將茶水吐在地上,一次一次,不知疲憊一般。
彷彿這樣就能將所剩無幾的尊嚴拼回來。
可是任憑她如何努力,那股血腥味都是牢牢沾在了她的唇齒之上。
她忍無可忍一般,將白瓷茶壺直接摔碎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遊園驚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