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棘不到黃河心不死,“人證何在,無證又何在?”
牧碧虛早知她有此一問,打了個響指,隔壁牆內幾聲梭梭之響,一個人影躍出了南平郡王那邊廂的牆頭。
葉棘見欒谷腋下夾著木箱落了地,登時面如土色。
好家夥,原來牧碧虛早已派人蹲守在她的終點,她還說怎麼沒聽見箱子落地的聲音。
合著箱子才丟過了牆,就穩穩地落入了欒谷等候已久的手中。
要是她剛才動作夠快,順著樹幹爬過了牆,此時被提溜在欒谷手中夾出來的就不止是木箱,還有她自己了。
四個素未謀面的字突然從腦海中油然而生——插翅難飛。
如今他們人多勢眾,一個牧碧虛可以跟南平郡王耗上一炷香的時間,身邊還帶著他的隨身侍衛欒谷,另外還有幾位謝翡手下的金吾衛,芙蓉池外更是包圍著牧府的侍從。
九族抄家也不過是眼前的陣仗罷了,她可謂是雙手難敵重拳。
當然了,就算其他人全都不存在,單只有牧碧虛一人,她也是敵不過的。
要是她夜不歸宿的話,總管從松應該會向崇開峻稟報異動。但就算得知了她被帶走的訊息,崇開峻一時半會也很難從宮中出來。
牧碧虛就是吃準了這一點,“葉卿是要自己走,還是我來扶你呢?”
牧碧虛赴任臺中市禦史以來,還是第一次將犯人帶回大理寺青鬼池審訊。
青鬼池的一眾同僚見此都莫名的興奮,有種幸落井下石的快樂。
這位玉面佛心的活菩薩終於也端不起自己浮在雲端、高高在上的架子了,終究還是被他們同化,現在也跟他們一樣開始刑訊重犯了嗎?
謝翡看到牧碧虛押解犯人走過,有心要給牧碧虛做個優良的示範,手中的鞭子揮舞得虎虎生風,涼水潑了一桶又一桶,不時轉過頭來對著葉棘陰惻惻的一笑,露出泛著寒光的森白牙齒。
葉棘一路走,一路看到的都是這般地獄般的景象。而牧碧虛就在她的身前安然若素地走著,散發著一身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聖光。
作者的話:
獅:立刻大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