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霄:“……”
長明在旁邊冷淡地瞧著,並不出聲。雖然像是在袖手旁觀,但靈霄也領會到其中無言之意,這次見面,並非是代表王庭前來。
只聽謝真說道:“客套話也不多講了。上回在凝波渡,我說要去查探天魔的情形,並非虛言,如今要阻止天魔死灰複燃,我來此便是為了尋求正清的協助。”
靈霄足足沉默了好幾息,才道:“……願聞其詳。”
饒是他有所準備,也沒想到對方如此單刀直入,一點不繞彎子。
不過想到是謝玄華,倒也不奇怪了。
謝真是覺得彼此都是老熟人,情況都到了這個份上,大可不必作太多無用的試探。
他將天魔的諸般事情向靈霄緩緩道來。當年恩怨情仇略去不提,先把天魔能以金砂為化身、在世間作亂一事說明。這其中有不少糾葛還是秘密,但能拿出來作為佐證的姑且也有幾件。
靈霄越聽,神色越是凝重,顯然這事態已超出了他的預料。他忍不住打斷道:“你是說天魔也有自身意志,並且已經設法從淵山中逃脫了?”
“天魔本身無疑還在淵山,否則世間早就大亂了。”謝真道,“但任由那天魔的化身發展下去,必成大患。”
靈霄按著額頭:“這件事委實太過離奇了,且讓我想想。”
長明這時說了一句:“看似空口無憑,但上次鎮魔後,淵山並未歸還靈氣是不爭的事實。既然仙門聲稱不是你們有意為之,那靈氣總不會是憑空消失的。”
“你們早知這與天魔有關?”靈霄不由得問。
“王庭雖與仙門不和,但也還不至於這麼不顧大局。”長明冷冷道。
靈霄道:“是我失言了,殿下見諒。”
這服軟的話說得這麼利索,讓熟知他脾氣的謝真有些意外。
對上不順眼的人,長明是軟硬不吃,這話並不會讓他有所改觀。但他這次畢竟不是來找茬的,是以也不再多言。
謝真道:“我知正清疑心王庭和衡文眼下的亂局有所瓜葛,事涉仙門,我本不該仗著與靈霄師兄的交情就貿然開口。但是,倘若天魔化身真的在延國有所謀劃,必然是越早查清楚越好。”
靈霄頓了頓,說道:“你既直言相待,我也無意推卸,只是正清監察天下,並非是要窺看別派內務,衡文究竟有何變化,我們也不好判斷。”
長明嘲道:“這麼說,衡文疑似與妖族勾結的傳聞,也就是道聽途說而已了。”
“我等既不能將流言視作無物,也不能無憑無據地推斷。”靈霄平和道。
“是這個道理。”謝真說,“仙門各派之間情形反而麻煩,我十分清楚。不過,我是一定要去查的,若事有突然,在那邊引起事端,起碼你正清能知道那是事出有因。”
靈霄愕然道:“謝師弟,你這話是當真?”
“這有何當真不當真的?”
謝真道,“延國那邊不見得真有問題,以防萬一而已。我把話說在前面,只是不想你們到時候二話不說就打過來。”
“不……”靈霄頭痛道,“衡文的事情,我們也可商議,徐徐圖之,這不是三言兩句就能決定。”
“要是沒有徐徐圖之的功夫呢?”謝真反問。
靈霄嘆了口氣,只得道:“你自承負天魔之力死而複生,又出走王庭,已在仙門中引起軒然大波。可是你若再貿然出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知道。”謝真道,“我既在王庭,毓秀無論如何都不會聽我說話,而靈霄師兄姑且還能聽聽我的說辭,所以我才來拜訪貴派。”
靈霄:“……”
腦子鈍鈍的,之後看著再修修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