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真這才想起他好像把長明可能的未來婚約物件砍了個半死,頓了一下:“……是的。”
長明:“外面那個金砂傀儡也是由她操縱?”
謝真:“這倒不一定。不過,好像是從那根玉尺裡跑出來的。”
長明走到安柔兆面前,伸手要拔掉那截玉尺,謝真立刻道:“等一下,拔了說不定會死。”
長明:“死不了。”
他動作不停,把玉尺往出一抽,火焰卷過,在傷口上燒了一圈。安柔兆在昏迷中掙紮了一下,然後就徹底不動了。長明收起兩截玉尺,揚聲道:“行舟!”
行舟應聲而至,也不知道從哪過來的,穿過窗戶,嗖就站到了他們面前。長明指著安柔兆道:“關起來。”再點了點金翅鳥,“這個分開關。”
行舟說聲知道,長明又道:“外面的靜流部小公子帶回去診治,你跟我來。”
他們穿過因為左院的大火而四處戒備的王庭,回到持靜院。謝真換下了那件染血的衣服,處理了一下外傷,神情難免疲憊。行舟為他診脈,面色逐漸凝重,謝真心知不妙,沖他打了個眼色,想讓他別說的那麼誇張。
不過行舟在說實話的方面一視同仁,根本沒理他,對長明道:“傷得不輕,要靜養幾日觀察。”
長明:“是怎麼傷的?”
行舟:“靈氣震蕩。”
長明看向謝真,謝真只好把他與安柔兆的交手過程一五一十地講了。對於拔劍與金砂面具人對戰的事情,他盡量簡單帶過,但另外兩個人顯然不會被他糊弄過去。
行舟皺眉道:“你不能再這樣用劍了,不然的話……”
“這個回頭再說。”長明打斷了他,“先去開藥。”
行舟看了謝真一眼,點點頭,起身離開,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謝真道:“那個戴金砂面具,可能是傀儡的人,與我在牧若虛記憶裡看到的即使不是同一個,也肯定有聯系。”
長明:“問問安柔兆就知道他是誰了。”
他的語氣平淡,不過謝真可以想象到這句話背後的意味。他沉默片刻:“本來不至於讓他有機會拿出流火,放在從前……”
他停住了,只覺得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說從前又有何用?畢竟已經不是當初。
長明卻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放在從前,你就兩劍把他劈成八塊,然後一手扛起我,飄然落地,兩邊圍觀的人開始叫好,第二天仙門又流傳你新的傳說……”
謝真:“……”
他忍不住笑起來,笑著笑著有點胸口疼,不禁咳嗽了兩聲。長明連忙道:“行了,別笑了!”
謝真止住笑意,與長明視線相對,忽然發覺注視著他的目光如此柔和,讓他一瞬間忘記了剛才想說什麼。他頓了頓,才道:“不說了,我歇一會。”
長明在一旁等了許久,直到他睡過去,確信他無礙,才出了房間。
西瓊正在書房門前等他,長明沒有進去,繼續向外走,一邊問:“她在哪裡?”
“殿下跟我來。”西瓊快步向前引路。長明說:“這位安柔兆小姐,就是昭雲部所謂細心考慮過的人選?”
“這是我的疏失。”
西瓊似乎在猶豫如此措辭:“不過,那個並不是真的安柔兆。”
長明疑惑道:“什麼?”
如果隨便什麼人都能冒充昭雲部使者,那王庭早就漏成篩子了。長明自己也見過安柔兆一面,那時候他完全沒有從她身上察覺到任何幻象或者陣法的氣息,絲毫沒有往這個方面想過。
西瓊:“倉促之間還不確定,但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除了安焉逢之外,安柔兆她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名叫安遊兆。”
接上章的注:“太歲在丙曰柔兆,又作‘遊兆’……”
順帶一提,“焉逢”是甲,邏輯上弟弟叫這個而大哥大姐是丙有點奇怪,不過這個世界也沒有天幹地支我就亂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