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管他爹叫爹,侍女也習慣了,柔聲道:“再有小半月,就能出去了。”
“我才不信。”無憂氣哼哼地說,“他肯定會找個由頭再給我關一陣,關到王庭使者離去,無非不想讓我給他丟臉就是。”
侍女道:“主將只希望公子平平安安的就好。”
無憂嗤笑一聲,沒再說什麼。他把手巾搭在額頭上,懶洋洋道:“對了,我要找個妖,就在濛山上。”
侍女應下:“這妖姓甚名誰?”
“名字不知道。”無憂說,“長相,好像是個花妖,年紀看著比我稍大些。”
侍女等了片刻,也沒聽到下文,哭笑不得道:“這要怎麼找呀。公子找這妖有何事?”
無憂當然是想找他麻煩,但他轉念一想,“青花”的修習他一向引以為傲,結果這次被個路邊小妖拿柴刀隨手給挑飛了,這事要是讓他爹知道,豈不是更加丟臉。
不成,他琢磨,得找個別的由頭。
無憂:“我要強搶民男。”
侍女:“……”
她不由得驚住了,二公子她也服侍日久,雖有這樣那樣各種毛病,以前可沒幹過這種事啊!
侍女小心翼翼地勸說:“主將定不會高興的,何況強扭的瓜不甜啊公子。”
無憂不耐煩道:“我又沒要把他怎樣,總之先給我查到!拿紙筆來。”
侍女忐忑地拿了來,在桌上鋪好,無憂回想了一下那花妖的長相,揮毫而就,幾筆畫出一副畫像。
畫完,他把未幹的紙一揭,塞給侍女,自通道:“按照畫像去找就是。”
侍女只好應是,接過畫像端詳。
不管怎麼看,她都覺得紙上畫的是張點了幾點紅芝麻的大圓餅。
侍女:“……”
從這畫像中,實在看不出半點慕艾之心啊。
無憂沒等多久,午後時分,侍女便來回報,說找到人了。
要憑那芝麻大餅的畫像尋找,無異痴人說夢。侍女是問了當時來回報的守衛一路上是否遇到什麼妖,接著查到洗纖閣的流束,再查一下與他相識的同一批進來蜃樓的花妖,這才找到正主頭上。
“這麼快?”無憂午覺剛醒,興致勃勃地問:“他叫什麼?”
侍女:“阿花。”
無憂:“……什麼?”
侍女:“真的叫阿花。”
無憂:“他爹媽取名的時候在想啥?他哪裡來的?做什麼的?”
“他是今年青崖送來的雜役之一。”侍女道,“如今在柴房劈柴。”
無憂好像明白他說要把對方趕出蜃樓時,那花妖為什麼會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了。
敢情這家夥本來就是被抵押給靜流部幹活的雜役,把他攆走還便宜了他。
“很好,很好!”無憂不氣反笑,“我要把他調進我院子裡。”
侍女勸道:“公子不熟俗務,其實蜃樓上下部眾,都自有編制記錄在冊。把一個負責劈柴的調進來,沒有道理呀。”
無憂:“怎麼沒有道理,我就是道理。他是劈柴的對吧?好,我有柴要讓他劈,這個理由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