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真莫名其妙:“怎麼?”
“沒啥。”一個花妖吶吶道,“你……洗了臉還挺好看的。”
“是嗎?”謝真隨口道,“客氣,你也挺好看。”
花妖:“……”
謝真整理了一下鋪蓋,往床上一倒,立刻睡了過去。
翌日,花妖們正式開始上工。
同屋的三個小妖各自被領走,謝真則由熊妖親自帶著,來到離昨日那水潭不遠處的柴房。
“蜃樓裡用的是外面運來的紅心木,早上卸到這裡,你就來劈成塊。”熊妖指點他,“劈完放在這幾輛車裡,他們會檢查,然後拉走。”
他從墩子旁拎起一把刃面寬平的柴刀來,放下一段紅心木,噼啪幾下剁好,撿起一塊給謝真看:“瞧見了嗎?就劈成這麼大塊。”
“好。”謝真依舊是話不多說。
熊妖:“你來劈一個我看看。”
謝真將柴刀接過。他十指修長,腕骨纖細,雙手握著粗糙的木柄,叫人很擔心下一刻這刀會不會直接砸在他腳上。
熊妖看著都覺得很不靠譜,他打定主意,如果這小妖不行,趁早換個能砍柴的來,免得浪費時間。
謝真拿著刀,先不著急劈。
他用左手掂量柴刀重量,再換回右手,轉動手腕,端詳刃口。
刀或許用了數年,磨過多次,刀面有鏽,略有些鈍。刀柄的纏裹是靜流部的樣式,用一種風幹後變硬的藤條,比起木頭來說無需擔心開裂,更換也便利。
凡是刃器,都有其特色。花妖不以蠻力見長,但揮舞這把刀,他的力氣已經足夠用了。
謝真取過一段木料擺在墩子上,右手揮刀,劈下四次。
切好的木塊齊齊整整,往四面倒下,只砸出沉悶的一聲。
“……”熊妖愣愣地看著木塊,又看看謝真。
並沒有什麼出人意料的發揮,花妖就只是學著他的動作,抬刀,下劈,僅此而已。
但那準確的力道,收放自如的技藝,乃至揮舞柴刀舉重若輕的姿態,這幾樣加起來,完全就是一個劈柴老手的風範啊!
熊妖不禁道:“原來你真會劈柴啊?”
謝真:“嗯,我會。”
“很好,很好!”熊妖意識到省了一個麻煩,心情大好,問:“你叫什麼?”
謝真之前想過怎麼回答,聞言道:“我叫阿花。”
熊妖:“……”
他欲言又止地打量謝真:“你雙親是否有一方是人族?你從小在人族中長大吧?”
謝真:“是。有何不妥嗎?”
“你這名字是人族取的吧。”熊妖的表情一言難盡,“花妖取名叫阿花,就和人族起名叫‘阿人’差不多,一般沒有這麼叫的。”
謝真:“……”
他對各族兵刃鍛造有許多研究,但取名這種事就沒太關注過,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