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我爸得了什麼病？”
“就老人病唄，”談起這個，李姨就長噓短嘆起來，“他年紀大了，不能吃太油、太涼的，不管氣溫是高了還是低了身上都會不舒服，這回住院就是被降溫搞的。”
桑菱歌和溫景跟著她在住院樓裡七拐八拐，期間二人都一言不發，大約走了三四分鐘，李姨指著拐角一間病房道：“我來接你的時候你爸說自己身上有老人味，非要我用大寶給他擦擦臉。”
桑菱歌笑了笑，對溫景小聲說了兩句，然後抬步進了病房。
她進去後李姨沒動，她看了溫景一眼，從口袋裡摸出兩塊帶著體溫的椰子糖：“你是慕慕的朋友對伐？”
溫景將禮盒放在走廊的椅子上，雙手接過椰子糖：“是，阿姨好，我叫溫景。”
“不好意思哦，我沒想到慕慕會帶朋友，早知道這樣就不讓你們來醫院了。”
溫景急忙搖頭：“沒關系，我不在意這個的。”
李姨瞅著她看了一會兒，忽地道：“我孫女可喜歡你了，不過你的眼睛好像和從前不一樣了，是整了嗎？”
溫景：“……”
“欸你別說，整了以後是好看了，”李姨自顧自的道，“以前是可愛，現在是漂亮，這醫生手法還挺好，如果我年輕個二十來歲，就讓你把醫生推薦給我了。”
溫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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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病房許久沒通風的緣故，桑強國身上的味道很大，哪怕抹了大寶，還是有一股異味。
桑菱歌皺了皺眉，叫了桑強國一聲爸。
桑強國定定地看了桑菱歌好一會兒，才應了一聲。
“小李說你回家了。”
“嗯。”
“家裡沒什麼變化，備用鑰匙還在頂上，你晚上要是不回去，可以住家裡，等下我讓小李收拾一下，你好……”
“不用麻煩了，我和朋友一會兒就走。”
“哦，好。”
說完這兩個字，桑強國便不再出聲了。
桑菱歌也一起沉默下來，約莫過了幾分鐘，她問桑強國：“要不要給你換個環境好點的醫院？”
“住慣了，不想換，”桑強國道，“我看天氣預報說浙江後天會下雪，你記得多穿點。”
桑菱歌：“你也保重身體。”
桑強國應了一聲，緊跟著又安靜了。
桑菱歌見他沒話對自己說了，起身打算告辭，開口前，桑強國陡然道：“你和姓宋的離婚以後為什麼不把名字改過來？”
桑菱歌一怔：“改成什麼？”
“桑慕，”桑強國道，“當年改名的時候姓宋的說這個名字旺他，如今你已經和宋家沒關繫了，幹嘛還頂著他們起的名字？”
桑菱歌猜出他話裡的意思，搪塞道：“和你懶得換醫院一樣，懶得改。”
“這名字不祥！”桑強國急道，“你忘了姓宋的那家人對你做的事了？你就不怕以後……”
“我不僅沒忘他們對我做的事，也沒忘你對我做的事，”桑菱歌道，“所以無論是叫桑菱歌還是桑慕，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桑強國愣了一下，搖搖頭：“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桑菱歌勾勾唇角：“那行，我先走了，你注意身體，有需要用錢的地方就讓李姨聯系我。”
桑強國擺擺手，沒再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