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人是宋曉安的姑姑,姑姑告訴他,爺爺起夜的時候摔破了腦袋,現在血流不止,但是縣和市的醫院血庫告急,向其他醫院調血最少要五個小時,問宋曉安有沒有門路快點弄到血。
宋曉安的酒當時就醒了,他抖著手聯絡了宋瀟歐和父母,前者電話打不通,後者埋怨他大半夜的打電話,而後敷衍的讓他別操心,說隔壁市那麼近,調血不可能要這麼久的時間。
親人都幫不上忙,急的宋曉安拿頭撞窗,桑菱歌得知這件事後問清楚宋曉安爺爺的血型,確定他和自己同為o型後直接開車前往醫院。
夜間行車十分不便,但好在道路很暢通,三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二人便到了地方。
護士給桑菱歌抽血的時候,調的血也到了,可就在大家以為一切有驚無險時,醫生告訴宋曉安等人:老人患有急性白血病。
宋曉安從小與爺爺、奶奶生活,得知這個訊息後差點崩潰,還是桑菱歌幫老人換到省內的大醫院重新做了檢查。
然而省醫院和縣醫院的結果差不多,老人現下的狀態很不好,醫生建議宋曉安保守治療。
保守治療意味什麼不言而喻,宋曉安自然不願意,是以他決定給爺爺做骨髓移植手術。
只是骨髓移植需要排隊,等排到爺爺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在這種情況下,宋曉安開始說動親戚朋友做配型,還求著和老人八杆子打不到一處的桑菱歌做了一次配對。但無一例外,全都失敗,最後只剩下宋曉安的父母以及宋瀟歐沒有配型。
所以桑菱歌在拘留所的這段時間,宋曉安一直勸父母和哥哥去醫院看看,可這三人總是說沒時間,後來可能是被宋曉安弄煩了,這才透露出實情。
桑菱歌聽完唏噓不已,她問宋曉安:“爺爺還有別的親人嗎?”
宋曉安搖頭:“我爺爺和我奶奶在一起的時候奶奶已經有了兩女一子,為了不給家裡增加負擔,他們就沒再要過再孩子。現如今我奶奶過世,爺爺已經八十多,就算有其他親人,年紀也都很大了,我怎麼能讓他們受這個苦呢。”
說完宋曉安有些怨恨地道:“可無論我爺爺是不是親的,我爸都受他這麼多年的恩惠,他們為什麼連看都不過來看一眼!”
桑菱歌抬手按住他發抖的肩膀,緩緩嘆出一口氣。
宋曉安將手覆蓋在桑菱歌的手背上,良久後問她:“你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桑菱歌道,“我本想利用進拘留所這件事把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在‘我寧願坐牢也不願複婚’這件事上,可惜我低估了資本對宋瀟歐的看重,一個不慎竟把溫景推到風口浪尖。”
“那個影片我看過了,溫景那丫頭指定在說謊,她喜不喜歡你我還不清楚嗎?她就是怕她爹那事會連累到你,所以才胡咧咧了那麼多話!”
“我明白,”桑菱歌輕聲說,“我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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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昏迷多日的爺爺終於睜開了眼,看到狼狽不堪、面容憔悴的小孫子,他開口的第一句居然是擔心宋曉安的模樣會被記者拍到。
第二天,爺爺的精神好了不少,在知道宋曉安放假以後,說什麼都要出院給他做飯吃。
宋曉安不忍心拒絕爺爺對自己的付出,在老人清醒的第三天,同意帶他出院。
桑菱歌明白宋曉安這是放棄手術了,離開找溫景前,桑菱歌告訴他有需要就找自己幫忙。
宋曉安展臂抱住了桑菱歌:“等我送走了爺爺,就過來。”
桑菱歌拍了拍他的後背:“好。”
多餘的兩人沒有再說,轉身時,桑菱歌聽宋曉安道:“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歌溫滾’的cp粉了,你倆千萬不能分開,給我鎖死知不知道?”
桑菱歌扭過頭,沖他嫣然一笑:“放心,這回一定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