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沒得到桑菱歌的回複,溫景以為自己的話讓她不高興了,是以緩慢抬起頭想偷瞄一下她的神情,誰知此時的桑菱歌已經走到了離她十幾米的田埂邊。
桑菱歌正觀察田邊小花上的幾只蜻蜓,聽見溫景的腳步聲扭頭對她道:“快下雨了。”
她的話剛剛說完,一滴雨水落在了她的睫毛上。
溫景笑著擦掉她睫毛上的雨水,而後撐起傘,拉著桑菱歌的手往反方向跑去。
二人跑過了老宅,跑過了田裡種的作物,跑過了鴨舍、雞舍,最後停在了一棵大樹下。
大樹枝葉繁茂,樹杈遒勁有力。桑菱歌從未親眼見過這麼巍然挺立的大樹,忍不住驚嘆出聲。
“我聽我爺爺說這棵樹從他記事起就在了,他也不知道樹的具體年齡。”
溫景帶著桑菱歌來到這棵樹的另一邊:“這是我鎮上的幾個爺爺給我和朋友們做的鞦韆,前幾天我想玩來著,結果剛坐上去繩子就斷了。”
言罷見桑菱歌瞪了過來,她趕緊找補:“後來我找阿眠來修,她又給我重新做了一個,現在這個可結實了,可以坐兩個人。”
桑菱歌聞言視線轉到鞦韆上,溫景瞧她對這個挺感興趣的,忙不疊地拉她坐下,等桑菱歌坐穩後她提醒道:“抓好,我要開始推嘍。”
桑菱歌上一次坐鞦韆還是拍戲的時候,不過那場戲的鞦韆是個道具,桑菱歌一百斤不到的體重坐上去都晃晃悠悠的,為了防止自己摔下來,拍完這段戲以後桑菱歌便立刻站了起來,哪裡想過再坐上去。
眼前王鈺眠做的鞦韆雖然遠不如道具好看,但三指寬的繩子讓桑菱歌産生了很強的安全感。
鞦韆在溫景的推動下越蕩越高,桑菱歌視線中能看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她看到了近處跳進荷塘中的青蛙、看到了遠處在雨中嬉戲玩耍的孩童。
桑菱歌身後的溫景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但她能感覺到桑菱歌飛向高處時周身散發出的歡快氣息。
十幾分鐘後,雨勢變大,天也慢慢黑了下來,桑菱歌便讓溫景和自己一同坐在鞦韆上聽雨水落在樹葉上的聲音。
“天好像越來越冷了。”
桑菱歌點點頭:“嗯,一陣秋雨一陣涼。”
“那你記得多穿點衣服,”溫景道,“我看你這次過來都沒帶行李,明天走的時候帶幾件我的外套吧。”
“好。”
兩個人之後又坐了一會兒,直到雨小了一些才起身回去。
路上溫景發現桑菱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於是問她:“在想什麼?”
“我覺得這裡很適合養老,”桑菱歌道,“你們這兒的房子賣嗎?”
“我們這兒基本都是祖宅,如果不是家中出了什麼事情,應該是不賣的。不過你要是真想買,我可以託人幫你問問,鎮上的房價低,估計沒多少錢就……”
“我以為你會讓我在你家養老呢。”
溫景恍然,接著拿出手機裝模作樣地道:“喂,樣媽,你幫我問問鎮上有沒有想賣房子的人家?什麼?沒有啊,那真是可惜。”
將一直黑屏的手機收回口袋,溫景一臉遺憾的對桑菱歌道:“抱歉,人家不賣。”
桑菱歌忍俊不禁:“那我老了以後怎麼辦呢?”
“唉,”溫景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只有我辛苦辛苦收留你了。”
桑菱歌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她抓住溫景的手,學著她的樣子一本正經道:“那麻煩你了。”
小樣看她倆牽手回來的時候驚得差點把果盤給摔了,好在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平複了一下心情後先招呼桑菱歌吃水果,而後以上廁所為由拉著溫景去洗手間問話。
“你倆說開了?”小樣問。
溫景啃了一口西瓜:“什麼說開了?”
見她態度如此散漫,小樣抬手給了她後背一巴掌:“你和桑菱歌,你倆說開沒!?”
溫景又啃了一口西瓜,然後在小樣發火前嘟囔道:“說不說開有什麼關系啊,反正我倆心裡都有數就行了。”
“你不會覺得這叫心照不宣吧?”小樣簡直恨鐵不成鋼,“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玩曖昧的基本沒什麼好下場,你小心玩脫了,到手的鴨子全飛了。”
“媽,我懂你的意思,但不管她飛不飛,我都沒關系,”溫景輕聲說,“只要她開心,我就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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