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宋泊禮抿了抿唇,很意外這個文字從哪來的,但他沒有問,雲聽舟也沒有告訴他。
“看看這些。”雲聽舟側過身,從最底下抽出一摞紙,鋪展在桌子上。
每鋪開一張,都讓人覺得有些啞然。
因為這些紙上畫的正是三樓的壁畫。
可同樣的,這些畫上面也有缺陷,與壁畫對應,壁畫缺什麼這裡也缺。
一共十六張。
“少了一張。”宋泊禮手撐在桌子邊緣,垂眸一張張看過去,順便排了個序。
少的正是他不小心摔倒蹭開的那幅壁畫。
“很正常。”
雲聽舟已經從桌面前移開,來到了床頭,這間房子的床和二樓三樓的不一樣,這裡的只有一個木板,上面的被褥上打的還全都是補丁。
床頭櫃也是坑坑窪窪,破敗不堪。
但上邊卻有一個相框,正端正的擺在那。
雲聽舟伸手拿起來,相框上只有院長一個人,看起來是他年輕時候照的,相片也是黑白的,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
但整幅畫面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舟舟。”宋泊禮不知道什麼時候挪了過來,與雲聽舟貼的很近,正伸著腦袋去看他手裡的相框。
雲聽舟閉了閉眼,剛準備將相框塞他手裡時,原本開啟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他迅速把相框放在桌面,然後去看牆壁。
不出他所料,原本還算幹淨的房間驟然漫上了無數陰影,正慢吞吞的覆蓋整個牆面,和樓上那些血掌印一樣。
如果說血掌印是驅逐和警告,那麼這些陰影就是明晃晃的吞噬。
宋泊禮在門關後就去了門口,他用力撞擊門板也沒能將門撞開,只徒勞的讓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
半晌後,他拿著從門上拽下來的門把手,眨了眨眼睛,很無辜地對著面前的人說:“舟舟,我們不會死在這裡吧。”
“不過,如果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願意。”
雲聽舟的視線從門把手上移到他臉上,默默轉過了頭。
門打不開,這個房間也沒有窗戶能讓人逃生,雲聽舟思索片刻後,來到桌前翻閱那本記錄了孩子們姓名的冊子。
沒等他翻兩頁,屋外突然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
一開始,他以為是聽錯了,沒想到越往後這聲音越響,並且聲音越響,這房間的陰影就越往後退。
雲聽舟抬眸看向門口,抬了抬下巴示意宋泊禮動作。
下一秒,宋泊禮手一揚,門把手伴著清脆的聲音落在了地上,屋內和屋外同時響起了敲門聲。
兩道聲音此起彼伏,交相輝映。
過了大概五分鐘,門外的敲門聲倒是停了,鐘聲又響了起來。
“咚”的一聲和催命符無異。
“舟舟。”
雲聽舟聞言看過去,門開了。
但,門外多了一道瘦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