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成屋內,血跡和血腥氣早已消失不見,屋子又恢複的和之前一模一樣,物品擺放整齊。
雲聽舟這次沒有翻箱倒櫃的找東西,反而用了一切能用上的東西把窗和門封死了,等事情做完後他坐在床上,眼睛盯著搖曳的燭火。
前半夜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到了寅時窗外忽然颳起狂風,窗戶松動發出不小的聲響,等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僅剩的燭火滅了,屋內重新被黑暗包裹。
與此同時狂風也停歇,帶著濕意的潮氣撲面而來,房間裡響起了滴滴答答的水聲,一開始只是輕微的聲響,到了後邊愈演愈烈。
雲聽舟整個人就勢平躺在床上,神色平靜。
而他上方的天花板卻悄悄聚起了水珠,一滴一滴的凝聚只等下墜。
“啪嗒——”
雨水落了下來,正中他的眉心。
一股刺骨的寒意從眉頭向全身擴散,雲聽舟一動也不動,就這麼任著寒氣蔓延,直到要逼近心髒時,他才睜開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紅色,幾秒後他看清了眼前的東西,那是一個女人,她穿著紅色的嫁衣,臉上帶著詭異的滿足的笑容,手上還拿了一把剪刀正準備插入鮮活跳動的心髒。
見雲聽舟醒了,她眼底的情緒瘋狂的蔓延,嘶吼著撲上來用剪刀去戳他的雙目。
雲聽舟吸了一口氣猛地向左側一躲,翻身下了床,咔嚓一聲他踩住了什麼東西,還沒等他低頭去看,那女人又朝他撲來。
兩人動作間將整個房間搞得烏煙瘴氣,也沒有碰到對方一絲一毫。
女人見這招行不通,竟然直接坐在床上,隨手扯了一塊布將自己的頭蓋住,用一種嫵媚動人的聲音笑道:“七月初七喜事近...”
她一直重複前半句,卻總不說後一句,用一種極其拙劣的手段讓人上當。
如果說不出來估計會死,可說出來也未必能活。
雲聽舟站在原地稍加思索後,說道:“良媒難尋神鬼皆避。”
此話一出那女人頓時停下了所有動作,周遭的寒氣也慢慢的消散,雲聽舟趁機低下頭去看地板上的東西。
地上鋪滿了喜糖。
他捏起一顆塞進兜裡,再抬頭屋子裡只剩下了他一人,而方才滅掉的燭火也複燃了。
“砰砰砰——”
房門被人用力敲響,蔣知行焦急的聲音傳來,“雲聽舟你怎麼回事?雲聽舟?”
雲聽舟放鬆緊繃的神經,慢慢靠近房門,輕手開啟門,屋外聚滿了一堆人。
他們看見他後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又一言難盡的看看他又看看門口的地上。
屋內的青年眉骨微抬,從房間裡探出身,看向右側地上。
那坐著一個男人,那人雙手環著膝蓋頭埋在裡邊,呼吸平穩。
是宋泊禮。
雲聽舟收回視線,壓低聲音問道:“怎麼了?”
“我們剛剛聽到這個屋子裡有動靜,就出來看看,沒想到在門口看見了宋先生,就猜測你可能在裡邊。”
“嗯。”
“發生什麼事了?”蔣知行又問了一句。
“進去看。”雲聽舟讓開門口,給他們騰出位置,隨後站在宋泊禮面前,帶著冷意的說:“你是故意的。”
他話說完宋泊禮也沒抬頭,於是他加重語氣道:“說話。”
“不算。”宋泊禮終於抬起頭,從地上坐起來,靠近雲聽舟壓低聲音道:“我剛剛看見有血從門縫裡滲出來,太害怕了所以發出了不小的動靜,你不會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