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軒竹想著對著葉望星又敬了一杯酒,但坐在主位上的青年卻依然沒有動,只是平靜地看著施軒竹,像是看明白了他的想法似的。
這讓施軒竹有些難堪,他好歹也是一個影帝,而且依靠家族勢力在娛樂圈基本上處於橫著走的範圍,而現在他這都灌下去五杯酒了,青年居然還沒有鬆口,難不成他是看不上自己?
施軒竹皺了皺眉頭想著,立刻開始調整面上的表情,轉頭就把低落的神情給坐在一旁的宋韻看。
自然宋父和葉母也看見了。
“葉望星,你哥夫跟你敬酒呢,你怎麼也不回一個?”宋父皺著眉頭說道。
而葉母也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婿說道:“葉·望·星,跟你哥夫喝一杯。”
她一字一句地喊著葉望星的名字,這就是警告的意思了。
宋韻倒是也想說話,不過看著葉望星身上那淡淡的死氣,想了想他的經歷心中的天平立刻倒向了葉望星那邊,他剛想拉住自家父母,小聲地說下葉望星在國外的經歷,別讓父母這麼咄咄逼人。
但葉望星卻先一步開了口。
“我私人醫生說了,我身體現在不宜喝酒。以及哥夫他自己究竟打的什麼主意,他自己應該知道。”
青年瞥了施軒竹一眼說道。
“想要靠我這條路子走上國際舞臺,但只打算喝幾杯酒讓我父母施壓就想讓我開口?”
“韓國人畫地圖的時候,都沒你想得美。”
青年的語氣依然平淡,可話卻讓所有人大腦裡的神經怦怦直跳。
而宋父更是跳了腳,一拍桌子說道:“葉望星你長本事了啊!你用什麼語氣跟你哥夫作說話呢?你爹我可還坐在這兒呢。”
“啊,差點把你忘了。”青年面無表情地把頭轉向宋父那邊說道。
“你是不是在廠裡面挨領導罵了?”
在場的人愣了一下,然後就聽見青年耍嘴皮子跟連珠炮似的,噼裡啪啦吐出來一串字。
“——看來是的,所以打算將火氣發到我身上來?”
“從我進來沒見你關心我一個字,貶低的話倒是說了不少,在廠子裡點頭哈腰,對家裡人重拳出擊,外強中幹欺軟怕硬諂上驕下你喜歡哪個自己選吧。”
宋父氣得臉都漲紅了,直接大喊道:“我是你老子!你以為你被勞斯萊斯幻影送回來你就了不起了,我是你老子就一直是你老子,我就有權利管你!況且天知道你那車是哪兒來的?”
小表妹聽到宋父這話直接翻了個白眼,手都癢了。
倒是青年並沒有被這話拿捏住,相反他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宋父。
“您這是……想拿孝道壓我?父慈才能子孝的,宋先生,你這話孔子聽了都得給你兩下祖傳門閂。”
青年毒舌的話,讓一旁的小表妹差點鼓起掌——順帶開始懷疑自家表哥舔一口自己的嘴唇,會不會把自己毒死?
而就在宋父被氣到差點暈倒,只能你你你地說著的時候,葉母代替了宋父的位置說道。
“你還敢頂嘴了是吧?啊?在國外混了幾年,你翅膀硬了是吧?!”
葉母的聲音裡帶著些怒氣,青年卻依然用那平淡的語氣說道。
“發現自己沒有道理就開始用孝道壓人,看來那門閂也得給你兩下。”
這下不管是宋父還是葉母被氣地坐到了椅子上,而這時家裡面親戚也看不下去了,而就在和稀泥的話出口之前,青年輕輕開了口。
“……最後,那輛勞斯萊斯幻影是我丈夫給我的。”
青年的話在場的親戚們頓了一下,隨後就聽見青年用一種平靜到近乎哀傷的語調說道。
“他去年剛逝世。”
“……”
在場所有人都顧不得驚訝了,他們當即轉頭看向了剛剛在罵人的宋父和葉母。
——用鄙夷的視線。
尤其是小表妹眼中的鄙夷最為深刻。
‘當親爹媽的不關心孩子就算了,還欺負寡夫,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