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不住,拿著酒杯邊喝邊走,烤雞的香氣漸漸溢滿了整個廚房。方繹在熬意麵醬,丁栩可看著他抬起琺琅鍋時那強壯的手臂肌肉,竟然看得口幹舌燥,不禁又喝了點酒。
方繹終於忍不住開口:“快好了,回去坐著吧,不然我怕你一瓶酒都能喝完。”
丁栩可只好乖乖地捧著餐具,走回餐廳佈置。
也不知道是在米蘭餓過頭了,還是方繹廚藝真的見長,丁栩可不是故意捧他的場,都吃得津津有味,贊不絕口。他叉起一塊吸飽醬料的土豆,問道:“你看手機了嗎?”
“嗯?怎麼了?”
“看我發你的。”
方繹這才拿起那部扔在一邊的手機,點開了丁栩可的訊息。
丁栩可得意洋洋:“怎麼樣?而且你名字在前面!”
方繹看了眼手機,放下時神情冷淡,甚至有些嚴肅。
丁栩可一愣,放下叉子,心想:方心暗栩,這名字還不好聽?位置也是對的,實在不知道方繹有什麼不滿意的!
方繹低垂眼瞼,緩緩問:“大學時我沒回應過你,你還在介意嗎?”
啊?丁栩可驚呆了,他真的要跟不上方繹的腦迴路了,原來是因為那個“暗”字的問題?真cp粉也沒有對cp名這麼糾結的吧?
丁栩可其實是個特別容易知足的人。從小到大,他總是那種只要給點陽光就能燦爛的性格。
和方繹的關系之所以曾經那麼敏感,都是因為患得患失帶來不確定,一旦他可以確定他擁有方繹的愛,他就不知道有什麼好不滿足的了,按網上的話說,叫“滿滿的配得感”。
沒想到風水輪流轉,方繹成了那個安全感特別低的人。他總覺得,兩個人既然早早就喜歡對方了,陰錯陽差那麼多年都是他的問題——他害得丁栩可傷心,還害得丁栩可和父母鬧僵,罪大惡極,沒被判個終生孤寂都是丁栩可大發善心。
盡管丁栩可一再安慰他說:“我的性向早晚會暴雷,這和你無關。”可方繹總是解不開這個心結。
有一次給丁栩可說急了,他直截了當地說:“我第一個男朋友都不是你,你別硬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兩個人直接冷戰了一個晚上。
<101nove.p名扯到了過去沒有早點回應丁栩可的事,丁栩可實在是被嚇怕了,決定幹脆先咬一口:“你又來了是吧?”
他語氣強硬,方繹微微愣住,抬頭看了看他。
“好不容易放個假,又說這些浪費我休息時間的事,我真的會跟你急!”
方繹張了張嘴,像是沒想出能怎麼回應這個炸毛的丁栩可。最後,他只伸手去拿酒杯。
丁栩可眼疾手快,趕緊舉杯和他碰了一下。
剛才丁栩可聲音一大,方繹像是真的怕他生氣了,低頭喝酒時在杯沿上瞥了丁栩可一眼,然後默默地沒有再說話。
丁栩可心裡鬆了口氣,暗暗想著:總算是過關了。
這頓飯後半段,丁栩可為了避免話題再亂跑,開始胡亂地聊起了他們共同認識的人——遊絨絨升職加薪,還準備辦婚禮,陶萄只關心漲工資,說要和丁栩可一起過到他糊了為止,丁栩可開玩笑:“能不能盼我點好?”至於家裡,丁裕紳最近愛上了釣魚,丁栩可陪他去了一次,結果實在忍受不了,最後決定還是換個方式培養父子感情。
丁栩可說得口幹舌燥,一瓶酒的四分之三幾乎都被他喝掉。等到他去洗碗時,已經醉得頭暈眼花,整個人彷彿踩在飄忽的雲端。
方繹在旁邊皺著眉頭看他擠洗潔精:“我就說要裝個洗碗機。”
“一年才做幾次飯啊,浪費不浪費。”他洗完一個盤子,準備放到瀝水架上時,身體一歪,方繹迅速邁過來,接住盤子,一隻手穩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