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耳熱時,他們一桌的幾個演員聊起了後面的工作計劃。男二號秦致說下一部接了古裝,又要常駐橫店了,他會懷念拍都市劇能住在大城市裡,幹什麼都方便。
倪睿妮對丁栩可耳語:“方便和男朋友吵架。”
丁栩可用撐在桌上的手虛虛擋住下半臉,回道:“那我是方便分手。”他在腦子裡快速進行了另一種可能性模擬,感嘆道:“哇,不然從他家裡把東西搬出來都得麻煩死。”
他語氣歡快,倪睿妮聽了倒是義憤填膺,問道:“他趕你出門啊?”
“沒有沒有,拿走點東西而已。”丁栩可簡單解釋。
倪睿妮想到了什麼,又問道:“我倆被拍到那事,他不會誤會了吧。“
丁栩可想,方繹在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就很厭煩看娛樂新聞,如果他違法犯罪從文娛榜搬到了主榜興許才會吸引方繹一點注意。他笑笑說:“都分手了還有什麼誤會不誤會的。”
他語氣漏了點自嘲,於是倪睿妮搭在葡萄酒杯底座手指往丁栩可的杯子一斜,給他一點示意,丁栩可就端起來喝了一大口。
倪睿妮的人生宗旨是一杯酒勝過千言萬語,丁栩可在這一點上非常茍同。
倪睿妮後面排的本子還要等兩個月,丁栩可也說準備先休息一段時間,剩下一圈人把後面計劃聊了個大概,男三號說:“大家宣傳時還要再見呢,估計也快。”
這話確實不錯。《我本閃耀》是都市職場劇,題材緊扣時下男女青年的感情和工作現實,是容易上星的題材,也不宜積壓太久。出品公司近幾年發的現代都市劇流程都走得很迅速,最快的從殺青到開播只隔了四個月,《我本閃耀》要是走這個流程,這一桌人不管是線上還是線下再相聚確實不用等太長時間。
酒過三巡,時間又再次迫近午夜,倪睿妮已經跑去別的桌拼酒去了。
丁栩可覺出點疲倦,略微一轉頭就看到他的陶萄從後面幾桌站起身來往他這裡走,靠近的時候丁栩可抬著頭,笑得滿是醉意。
陶萄長得小隻,留著齊肩短發,今晚用大腸發圈綁在腦後。她皺皺眉頭,手繞到椅背前把外套披他身上,問他今天應珈姐不在,他是不是打算回房間了。
丁栩可雙手接住衣領,往肩頭提了提,對陶萄佯裝不滿:“這都已經在酒店裡了,你盯我盯好緊啊。”
陶萄向來不和他拘謹,給他披完衣服後,點了點他的肩說:“你說怪誰?”
“怪我怪我。”丁栩可也毫無架子乖乖認錯,“我也累了,你等我一下。”
他話音剛落就起身和還在場的製作團隊,重要主創打了圈招呼,走回來和陶萄說:“回去吧。”
保安從宴會廳門口把他們護送到電梯門前,按下電梯按鈕後,丁栩可叫他們不用送了。
電梯門關上,就只有他和和陶萄兩個人。陶萄刷房卡按了樓層,看著螢幕上顯示數字往上升,丁栩可後背往轎廂上一靠,闔上了眼皮。
陶萄看他是真累了,寬慰他:“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後面暫時就安排了幾場活動和拍攝,摸一會兒魚還沒人催你進組。”
“嗯……”從宴會廳出來,不知道是冷氣太足,還是酒精逐漸上頭,丁栩可的臉有點笑不動了,沉吟了一聲。
陶萄接著說:“不過應姐和曹哥給你選了幾個備選,等著跟你討論呢,你有啥想法嗎?”曹哥是應珈的老熟人制片人,和各大影片平臺合作專案很多。
丁栩可還是閉著眼睛,笑著回問:“你暗示我一下,想去哪兒上班,我替你選。”
“就跟你們真能聽我的一樣。”陶萄小聲吐槽,“其實去拍電影還挺好的哎,你還沒拍過電影呢,我跟電視劇劇組也跟膩了……”
丁栩可睜開了眼睛,還沒搭話,電梯“叮”的一聲開了門,他邊往外走邊有些猶疑地看了陶萄一眼。
陶萄跟著他出來說:“應珈姐跟我說後面給談了部電影,但你還在猶豫…..”
丁栩可無奈一笑,說:“你們聯合起來對付我是吧?”
陶萄本來就不怕他,做了個鬼臉。
“我也拍過電影啊。”丁栩可嘆道。
“那些算什麼電影啊……”陶萄嘟囔道。她說的是丁栩可參與過的一部獻禮拼盤電影,確實只是抽了三四天的空去刷了個臉。
此刻們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丁栩可住拐角大一點的套間,陶萄住隔兩間的標間。
丁栩可今年和經紀公司的八年合約就要到期了,雙方商定和平分手,《我本閃耀》是以公司名義接的最後一部作品了。最近這兩年帶他的應珈會和他一起出來做個人工作室,包括跟了他兩三年的陶萄。
雖然都是自家人,丁栩可明白應珈也沒全告訴陶萄關於電影邀約的實情,因此在丁栩可刷房卡開了門後,他沒忍住地說了一句:“我會好好考慮考慮的。”
果然陶萄滿意地沖他嘻嘻一笑,轉身去自己的房間了。
丁栩可臉上殘留的笑意也漸漸沒了痕跡,他沒有開燈徑直走進臥室,房門在他跌進床墊的時候“啪嗒”一下合上了。
我會努力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