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風滿樓啊!”溫棠沒有再去理會杯中剩下的半杯咖啡,直接把它扔到距離最近的垃圾桶裡。
她今晚沒有夜班,等下回趟醫院把手上的病人處理好,就可以下班了。
晚上難得的空閑時間,如果放在之前,她會去實驗室或者健身房度過,現在卻下意識拿出手機想要聯系詩南喬。
資訊還沒發出去,她便想到兩人的計劃,此刻保持距離才是最佳選擇。
她回國以後專心臨床,暫時沒有開新課題,去實驗室也沒事情幹,現在竟然覺得有些孤單。
好吧,看來今晚註定要回家和文獻作伴了。
剛啟動車子,口袋裡的手機再次響起,溫棠忙著倒車,沒有注意來人,點了外放直接接通:“你好,我是溫棠。”
“棠妹妹,是我。”男子的聲音在車內回蕩。
溫棠默默深吸一口氣,說:“宣哥,有事嗎?”
“我朋友在郊區新建了個農莊,開業以前請我們這些朋友去玩一下提提意見,要不要一起?”
怕溫棠拒絕,沒等她說話,他繼續說道:“時間很自由的,我也問過了,你週末只有半天班,我們可以週六晚上去,周天下午回來。”
傅宣已經都打聽明白了,她現在也不能撕破臉拒絕,只好應下,“可以,要準備什麼東西嗎?”
“那邊設施挺完善的,酒店、餐廳、超市都有,你帶件換洗衣服就行,懶得拿過去買也可以。我週六下午開車去接你,去醫院還是哪裡?”
“醫院吧,我要開車了,先不聊。”
“行,那到時候我到了給你打電話,到時候你就放輕松好好玩。”
“麻煩宣哥。”說完,溫棠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車子彙入主幹道,在規定速度內平穩前進,和其他普普通通的車子一樣。
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溫棠又看了眼手機,發給溫父的訊息一直沒有回應——他不知道在哪個人跡罕至的地方考古,僅靠每兩週一次的衛星電話來報平安。
溫母昨天給她發來訊息,巴黎時裝周又開始了,她當然要去湊這個熱鬧,此刻估計正在酒店優雅地喝著睡前酒。
那麼,她在意的人裡,只剩下明天手術的阿喬媽媽了。
明天的手術阿喬媽媽是第一臺,高主任是主刀,她當一助,麻醉醫生等人都是老搭檔,盡最大努力降低意外的發生機率,但即便這樣仍然沒有能保證百分百成功的手術,更何況是心外科這種大手術。
換句話說,即便礙於劇情的不可控力,術中真的出現意外,手術室裡的這些人也能保證患者在第一時間得到合理搶救。
她也想過如果劇情會對現實造成一定影響,那她直接不參與手術會不會有機率降低這種影響,來增加手術的成功率。
這個念頭剛出現在她腦海裡,便被她直接否決了。
在手術室外等待命運的宣判實在不是她的性格,她會親自與那該死的命運真刀真槍地開戰,而不是在後方的教堂如修女般靜靜祈禱。
她不能保證手術百分百的成功,但她能保證遇到突發狀況時,親自參與並給出最優措施。
阿喬媽媽的手術是很重要的一環,如果明天手術順利,那證明所謂劇情只是參考,未來會根據每個人在當下做出的不同選擇而有不同的走向。
溫棠露出勢在必得的微笑,她是年輕一輩裡最優秀的外科醫生,在與劇情的對抗中,當然也會是那個勝者。
阿喬媽媽會成功出院,她的阿喬當然也會有美好而自由的未來。
她可以順著自己的心意,站在那個聚光燈下被萬人矚目的舞臺閃閃發光。
不管是綜藝節目還是春晚,只要阿喬喜歡,都可以去爭取,哪怕最後的結果不一定符合預期,但努力的過程已經足夠美好。
努力追求夢想的主持人詩南喬,這樣的詞語即使只是在嘴邊過一遍,都覺得那樣絢爛。
到時候過個幾十年,她們就是知名主持人與優秀心外科醫生這樣一對搭檔,想想就讓人期待。
那麼,這條路上的第一個boss,就由她來為主持人小姐消滅吧。
從今以後,沒有人可以再強迫親愛的主持人小姐放棄夢想,成為所謂愛恨皆交由他人的“虐文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