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很快接通:“我是梁悠悠,怎麼了溫醫生?”
“梁警官,我愛人的媽媽現在找不到人在哪裡,電話也聯系不上,就半小時前給我愛人發了條訊息,說她要回家。我想你能不能幫我們看一下監控,看看她去了哪裡。我和我愛人現在分別去高鐵站和火車站找她,但我怕她萬一出別的事。”
梁悠悠一口應下:“行,你別急,我這邊幫你查一下,你愛人的母親叫什麼名字,還有身份證號。”
“詩靜敏,身份證號是……,她應該是今天下午三點以後從華大附院去了xx小區,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小區離開了。”溫棠慶幸自己有個好記性,幫阿喬媽媽在醫院建檔的時候直接把身份證號背下來了。
“好的,溫醫生,我們的同事正和鐵路部門聯系,如果找到老人家的購票資訊,也會和你講的。”
“拜託你了,梁警官。”
即便是晚高峰,原本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仍舊被溫棠壓縮到四十分鐘。
所幸車子剛停穩,她接到了來自梁悠悠的好訊息:“溫醫生,監控上看到老人家打車去了高鐵站,沒有看到人離開,現在應該還在站內,但是我們沒有查到購票資訊。”
“太感謝你了,梁警官。”溫棠一邊說著,一邊尋找人工買票的地方。
阿喬說她媽媽沒在網上買過票,那她過來大機率也是去人工櫃臺買票。
找到了!
溫棠飛奔向那個方向,同時撥通詩南喬的電話:“阿喬,來高鐵站,梁警官說監控看到阿姨來這邊了,我正在找人。”
“好,我馬上過來!棠棠,你見到我媽,千萬好好勸勸她。”
“我知道,你路上小心。”
溫棠對詩南喬的母親並沒有很深刻的印象,只記得她是位溫柔和藹的女士,可能因為是語文老師,談吐間自有書香氣質。
兩天的相處下來,她知道,阿喬媽媽給她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是有教養。
和她媽媽不太一樣,她媽媽是優雅中更有灑脫,是浪漫主義的詩人。阿喬媽媽更加文雅,身上有著濃濃的書卷氣。
所以在路邊的長椅上見到那個拿著紙質報告單的人時,溫棠一眼就認出了她。
“阿姨!”溫棠招呼道,坐在阿喬媽媽身邊,並給詩南喬發去微信讓她放心,“您怎麼坐這裡了。”
詩靜敏看見滿頭熱汗的溫棠,知道是自己給女兒她們添了麻煩,有些歉意地說:“是小溫啊,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跟著一起操心。”
“阿姨說什麼話呢,您是阿喬的媽媽,那就是我最敬重的長輩,怎麼能說麻煩。”溫棠看到詩靜敏手裡拿的超聲心動圖的報告單,好像隱約猜出了點什麼。
她試探地問:“您是不是對檢查結果,有什麼誤會?”
“小溫,阿姨不是醫學專業的,但一些基礎的知識還是知道的,你不用騙我。”詩靜敏把報告單整整齊齊折成方塊,放進包裡,“腫瘤嘛,又要化療又要放療的,遭罪得很,我想保守治療。”
聽到這話的第一時間,溫棠徹底鬆了口氣,同時笑道:“阿姨,我就說您誤會了。這腫瘤也有良惡性的區別,不同腫瘤的治療方法和生存率天差地別,您這個真不是什麼大事,壓根不用放化療。”
“我這麼跟您講吧——”她蹲在阿喬媽媽身邊,拿出紙畫了個簡約的心髒,“您這個東西就相當於心髒裡面長了個小腫塊,它不像那些惡性腫瘤還會轉移,它就長在那裡,切掉就好了。”
“如果問題不大,檢查的醫生為什麼說我要住院啊?”
“心髒它畢竟是給全身供血的地方,出不得差錯,這個瘤子的危險性就在於它可能被血液沖刷久了,萬一掉下來堵到哪根血管就不好了,所以說要盡早手術切掉。”
詩靜敏這才知道自己鬧了個笑話,更加愧疚地對溫棠說:“真是對不住啊,小溫,不能幫你們就算了,還要你和喬喬替我操心。”
“阿姨,我是專業的心外科醫生,你放心。而且現在隨著醫學的發展,在世俗看來一些絕症的生存率都有所提高,阿姨別這麼悲觀。”
溫棠看了眼時間,等詩南喬過來還要一個半小時,她想著阿喬媽媽估計還沒吃完飯,提議道:“阿喬正在過來的路上,要不阿姨你跟我先回去,咱家直接家裡碰面。”
“好,好,好!”詩靜敏連說三個好,溫棠扶著她慢慢往停車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