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7.2
“阿喬——”帶著哭腔的聲音不複往日的鎮定, 其中的慌亂無措難以掩蓋。
“我在,棠棠。”詩南喬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力抱住溫棠, 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支援。
溫棠很少允許別人離自己這麼近,近乎零距離的接觸,充分排程了身體淺表的各種感受器,海量資訊順著神經元傳向大腦。
水蜜桃的清甜味道之外, 還有一抹更加清淺的、若隱若現的陽光味道,讓人聯想到春日朝霞灑向人間, 桃花瓣上的晶瑩露珠折射出好看的金芒。
溫暖的懷抱,像是一縷和煦陽光,一點一點, 溫暖卻又霸道地撕碎了漆黑的夜幕, 高調而耀眼地向世間宣告其到來。
詩南喬一直都是這樣一個人啊!
雖然溫棠對這種古早男虐女的虐文一貫嗤之以鼻,卻也還記得書中一開始對詩南喬的描寫, “窗外有幾株梧桐樹,細碎的樹影灑在她身上, 波光瀲灩,她抬眸笑時, 神采飛揚, 似曠野中肆意生長的野玫瑰,一顰一笑間自有大把陽光棲息其中。”
她聽到詩南喬心髒怦怦的跳動聲, 那樣沉穩、規律而有力, 是生命的節律,也是她最喜歡的聲音。
心跳聲不像晨間鳥啼, 不像夏日蟬鳴,和大自然裡許多生物奏響的優美交響樂截然不同。
在聽診中, 正常心音一般包括兩種,由二尖瓣、三尖瓣關閉産生的第一心音,和它由主動脈瓣及肺動脈瓣關閉産生的第二心音。兩種心音每重複一遍,便代表一次心髒的收縮與舒張。一旦心音産生異常,便很可能代表潛在疾病的發生。
這樣單調、枯燥、無趣的節奏,如果放在音樂會上演奏,會被眾多藝術家嗤之以鼻,但這卻恰恰是健□□命的體現。
溫棠聽過很多人的心音,孩童的、老人的,健康者的、病患的。
最有意義的應該是她某次下鄉時,為一位老人家聽診時,憑借聽到的舒張早期雜音和心尖區隆隆樣雜音,結合問到的一些情況,她推測老人家可能二尖瓣關閉不全,併成功說服他的子女去醫院進行檢查。
後來家屬帶老人家住院時就在她工作的醫院,家屬特意找到她表示感謝,因為發現時間還算早,後續的治療並不是特別麻煩。
也有些時候,或粗心,或意外,心髒聽診也會誤導她的判斷。
有一點毫無疑問,她聽過太多的心音,多到她已經麻木了,即便聽到再有趣的,也很難影響到她的情緒。
可是現在,耳邊傳來的聲音那樣平常又普通,沒有聽診器在手,她甚至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撲通,撲通,撲通——”
那樣讓人心安。
詩南喬本質上,一直都是那個陽光溫暖,可以照亮他人的小太陽啊!
她經歷的所有苦難讓她成長,卻從未磨滅她善良的本性。她的刀,只揮向仇敵,以德報德,以直報怨,對於無辜路人與朋友,她從不吝給予最大的善意。
雖然最初見面溫棠對詩南喬的印象並不太好,但當她走進詩南喬的內心後,卻發現她控制不住自己對這抹暖陽的渴慕。
“詩南喬——”溫棠的聲音有些沙啞。
“怎麼了,棠棠。”
“很榮幸認識你。”
“我也是。”
溫棠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詩南喬又給她倒了一杯酒,她輕輕把酒杯推到溫棠面前,溫和婉轉,“介意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麼嗎?講出來說不定好受些。”
“唔,要從哪裡開始呢?”穿書、劇情、謠言和背後的勢力,溫棠想把一切和盤托出。
“從任何你想開始的地方,你的小樹洞詩南喬現在正式上線。”詩南喬俏皮一笑,夾了塊蝦仁送進嘴裡。
溫棠舉杯飲進杯中酒,又自顧自給自己滿上一杯,“剛剛派出所的警察聯系我,說想要傷害我的那個男的,他父親想和我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