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回答什麼,可那股子疲憊猝不及防再度湧上來,連帶著眼皮也越來越重。
沒一會兒,她就靠在傅斯聿的懷中又睡著了。
傅斯聿看著她蒼白的睡顏,沸騰到胸臆間的怒火無處發洩,只能按耐下來。
算了。
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他輕緩地將時星杳放平在病床上,給她掖好被子,沉著臉轉身出去,吩咐喬風:
“去查雲清道觀還有那裡所有人的資料,我要事無巨細。”
喬風立即應聲,“是,我馬上去查。”
傅斯聿眯起寒眸,繼續吩咐:“另外,派人去一趟雲清道觀,取一樣東西。”
在睡夢中又經歷了一次冰寒刺骨的折磨,時星杳渾身冷汗地轉醒,病房裡只有自己。
這種痛苦並不持續,而是間斷性産生。
卻更加磨人心性。
熬不過去的,往往寧願一頭撞死。
時星杳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她也顧不上,拿起桌上的手機,給江風昭去了通電話。
遠在雲霧山上的打工魂很快就接通了。
“時老闆,我每天都有好好盯梢,您有什麼新的吩咐嗎?”顯然江風昭身份適應得很快。
時星杳呵了一聲,“我讓你盯的人呢?”
“就在道觀裡呢,沒見出來過。我敬業吧?”
“敬業?”時星杳咬牙,“我讓你盯的人都跑到翡城來了,你說沒看見出來,還敢自賣自誇?!”
江風昭一下就心虛了。
他以前沒給別人打過工,都不知道摸魚那麼爽,所以一摸就上癮了,壓根沒認真盯梢。
“時……時小姐,我知道錯了,請您再給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時星杳直接道:“你現在去道觀的後山,幫我挖一株長得很像獸爪的草藥。切記握緊淨邪瓶才能進去,挖到草藥之後立刻出來,不能停留。”
沒辦法,她師父鐵了心要等她服軟。
但服軟是不可能服軟的,只能先偷家再說。
江風昭有心想彌補過失,立刻答應下來,“好,我現在就去!”
沒半小時江風昭就回電了。
依稀可以聽見那邊還有一陣狗叫聲,伴隨著他悽慘的聲音:“時小姐,我剛去看過了,後山沒有你說的那種草藥,藥圃都是空的!”
空的?
時星杳一愣,難道師父這次下山,把所有七步消都帶走了?
怕時星杳覺得自己沒用,江風昭忙不疊道:“我雖然沒找到草藥,不過我發現了一個很有用的訊息,有關你的!”
“有關我?”
江風昭:“我聽打掃院子的道長聊天,提到雲清觀的觀主二十多年前曾經帶回來一個嬰兒,後來又送走了。”
“送走大概九年十年左右,那個嬰兒又被觀主撿了回來,還被觀主當成繼承人培養。我本來沒覺得不對,可我聽到那些道長說出“星杳”這個名字,那不就是你嗎?”
時星杳的腦袋轟地一陣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