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被紀俞辛扔在山上,冰天雪地的夜裡,我差一點被凍死在外面。是師父撿了我,又用一味藥給我續命,我才活下來。”
“從那以後,每隔半年我都要服一次藥,不然就會渾身發冷,像是成了冰人那樣,一點溫度都感覺不到,直到死去。”
這種藥必須現熬,所以無法存著下次用。
她下山前服過一次,才能平安無事這麼久。
算算時間,下次服藥就在三天後。
顏喬喬又氣又心疼,恨不得去洛家爆打紀俞辛一頓。
要不是這個狠心的女人,時星杳怎麼用受這麼多苦?
“那現在怎麼辦?那種藥叫什麼名字,興許我能找人弄來一點。”
時星杳搖搖頭,“沒用的,全世界只有我師父種植那種藥,也只有他有。”
她不是沒找過,只是實在找不到放棄了。
看著顏喬喬一下變得沮喪的模樣,她樂觀地笑了下。
“別擔心,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他唯一的徒弟,他總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去死吧?”
三天後病發的時候,時星杳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
她師父真的會看著她去死!
她讓二哈叼了將近一百封求救信去找紀寒鏡,結果沒一封回的!
二哈又跑了一趟,這回終於帶回來點東西了。
是一張紙。
上面寫著:死了清淨。
時星杳的心一下哇涼哇涼的。
她師父是鐵了心不管她啊。
除非她肯妥協,答應去勾引謝青灼。
比起這個,她還不如死了!
倒不是謝青灼有多麼令她討厭,相反三年前她被阮見秋帶去參加宴會,被她故意坑害出醜的時候。
無一人站出來為她說話,只有他溫柔地替她解了圍。
那是個表面冷淡,骨子裡卻很溫柔有禮的人。
她不想害他。
可骨縫裡都沁出冷意的感覺,真的要將她活生生給逼瘋了。
時星杳渾身冷汗,顫抖著下了床,差點摔倒在浴室門口,她強撐著扶著牆壁進去。
熱水灑下,直到她的肌膚都泛起紅色,都感覺不到半點溫暖。
如同置身冰窖,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她漸漸有些神志不清,靠著浴室濕滑的牆壁,閉上雙眸。
容管家恰好來喊時星杳下樓吃晚餐,敲了半天門沒聽到回應,謹慎起見便推開了門。
裡面沒人,倒是浴室裡傳來嘩嘩水聲。
“時小姐,晚餐做好了,您待會兒記得下來用餐。”容管家沒有進去,站在門口對裡面說話。
遲遲無人回答。
容管家關上門,走了兩步總覺得有些奇怪,以防萬一,給還在公司的傅斯聿發去條資訊。
彼時傅斯聿正在開會,手機全程靜音。
半小時後會議結束,傅斯聿在眾高層的簇擁下離開這裡,朝辦公室走去。
喬風大步走過來,語氣緊急:“傅總,容管家的電話,說是女傭發現時小姐暈倒在浴室裡,怎麼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