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老太太拿出一頂遮陽帽給她戴上,然後不緊不慢地丟擲魚線。
“你這樣的年輕人居然能耐住性子陪我釣魚,比我那整天只知道埋頭工作的孫子強多了。”
時星杳笑笑沒說話。
“除了給花翻土,你平時還會什麼?”
時星杳心說這個老太太還挺自來熟的,隨口答道:“我還會唱曲啊,您聽麼?”
老太太頓時來了興致,“好啊。”
與此同時,別墅茶廳裡。
傅斯聿接到電話就知道奶奶是故意把他支走,想單獨和時星杳說話。
只是在這等了約莫半小時,都不見她們過來,便起身朝外走去。
臨近湖畔,忽聞嬌柔婉約的戲腔遙遙傳來,不高不低,有種吳儂軟語的綿長感。
“督春工珍護芳菲,
免被那曉風吹顫,
使佳人才子少繫念,
夢兒中也十分歡忭……”
傅斯聿腳步微頓,目光準確鎖定那抹纖影,眼底劃過一絲驚豔。
他從不知道,她竟還會唱崑曲。
老太太的驚豔一點不比他少,看著時星杳的眼裡已經是掩蓋不住的喜愛。
“你唱的是《牡丹亭》的畫梅序吧?這首曲相當考驗唱功,你居然都能唱得這麼好。”
更重要的是她這麼年輕,居然也願意學這些。
現在這個時代人心浮躁,願意並且能耐住性子學習這些傳統文化的年輕人,幾乎沒有幾個。
時星杳淺淺一笑,雙眸彎了起來:“我隨便唱著玩的,您聽個意思就成。”
其實她會的不止崑曲,師父為了把她培養起來,費盡心思教會她很多東西。
老太太眼中贊賞更甚。
兩人越說越投緣,老太太握著時星杳的手,大有一副要拉她做忘年交的架勢。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無奈的聲音打斷她們:“奶奶,您別帶壞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