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雲靜清清嗓,“小談啊,你不嫌我問得多吧,知聆這小孩什麼都沒跟我們提過。”
說著,她嗔怪地瞥一眼溫知聆。
溫知聆朝小姨心虛地笑笑,低頭喝水。
擔心家裡人知道了會有負擔,她本來就沒準備說,但要讓談既周瞞著似乎也沒必要,所以便放寬心,兩邊都沒管,要是沒問到就算了,問到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談既周說:“沒事,小姨,您是為了知聆好,我知道。”
這就跟著叫上小姨了。
還挺上道的。
葛雲靜心下衡量一番,也能感覺出他的態度,“是啊,我們知聆書讀得好,但是沒什麼心眼,真叫人擔心啊。”
好不容易等小姨問完,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溫知聆媽媽開了口:“小談,我聽說你跟知聆在一起挺久的了,你們是怎麼打算的?你家裡父母都知道嗎?”
談既周點頭,“他們都知道,我一直想讓我父母跟知聆見個面,所以先來這邊拜訪一下你們。”
聽他這樣說,葛雲儀便放心了。
吃完午飯,葛雲儀還有事,便先回北城了,下午的時候,小姨將溫知聆拉到房間聊了會兒,聊完也收拾收拾,拉著丈夫回了市裡。
談既周倒是待到了晚上,和溫知聆一起陪外公外婆吃了頓晚飯才離開。
院子外面,過年時掛的紅燈籠還未摘下來,兩邊各一個,在黑色的夜裡洇著紅色光暈。
春末夏初的晚風宜人,溫知聆看著寂寥的街道,和談既周說:“我們走走路再回車上吧。”
她還記得,沿著這條路往前一直走,就是曾經偶遇他的療養院。
走出一段路,談既周問:“你覺得,我今天表現得怎麼樣?”
“很好啊,外公外婆都誇你有禮貌,不浮躁,我媽媽也覺得你很優秀。”
想到下午小姨拉著她偷偷說的那些話,溫知聆笑了一下,“可能唯一讓他們不放心的就是你條件太好了吧,小姨說你家太厲害了,害怕我管不住你。”
在小姨的理念裡,婚姻是需要經營的,要將丈夫管住才行。
“可是我本來就不想管。”
她不喜歡將心力浪費在這種事上。
談既周側過頭,抓住重點地問她:“你不想管我?”
溫知聆頭要大了,“我覺得不會有人喜歡被管著,而且……我也不知道怎麼管。”
她又不是小姨那種潑辣的性格。
他淡聲反駁,“我喜歡被你管。”
溫知聆狐疑地抬頭看他,似是不太相信,他可不是言聽計從的性子。
四下無人,談既周將她拉到身前,“你隨便管一下就好了,我會聽的。”
末了,又低聲在她耳邊叫了句“老婆”。
低沉的嗓音,令她耳廓酥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