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談既周扯出個冷笑,“就這麼急著劃清界限?”
“我只是覺得我們現在分手了,房子是你的,我也沒給你房租,這麼住下去不是回事。”
她很耐心的回,沒有想嗆聲的打算。
之前在一起就算了,現在她不可能再心安理得的留在這兒。
談既周沒說話,什麼也沒拿的離開臥室。
良久,客廳沒有任何動靜,靜到溫知聆以為他離開了。
但當她出去時,卻看見談既周仍舊在房內。
他今天單穿一件灰色襯衫,背對著她站在露臺,指間夾著一支點燃的煙,日光下,青白的煙氣嫋嫋。
溫知聆微愣地看著他的清癯背影。
在一起之後,談既周好像沒怎麼在她面前抽過煙,她已經記不得上次看他抽煙是什麼時候。
似是察覺了身後視線,談既周轉過身。
目光相接,溫知聆先敗下陣,抬步去了衣帽間。
沒多久,談既周撳滅煙,沒什麼表情的跟進去。
衣帽間的地板上擺著兩個攤開的行李箱,其中一個已經裝得差不多,衣櫃空了一半,溫知聆還在繼續收拾。
他看著她蹲在行李箱旁邊把那些衣服往裡放的樣子,忽地想起去年陪她回淮城,她在空蕩蕩的家裡一點一點收拾自己的東西。
書房裡還有那些她折騰了一趟才搬過來的舊物,如今又準備搬去哪裡。
她新租的房子嗎?
她說過她媽媽家裡對她太客套,她不想去,他也見過她爸爸一家,吵吵鬧鬧,她很不喜歡,逢年過節寧願舍近求遠的去外公外婆家。
談既周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多情的一個人。
明明是她提了分手,這麼些天都沒有聯系過他,一步步遠離他,他卻控制不住的因她心軟。
今天過來也不是為了拿東西。
他只是漫無目的地到了樓下,然後想上來看看而已。
溫知聆從談既周出現在衣帽間便有些緊張,她埋頭繼續做手邊的事,餘光裡的他居高臨下地站著,像沒有離開的打算。
她忍不住抬頭,不解地問他:“你有什麼東西找不到嗎?”
談既周說:“你別搬了。”
“這房子放在這兒我也用不上,我讓候遠找時間把我的東西都拿走,你繼續住吧,我不會再過來。”他垂眼看著有些發怔的溫知聆,難得溫和,“我不至於這麼沒品吧,分手了就把你趕走?”
她喉間驀地發堵,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