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的性子差得是有些多,但感情的事說不好的,合不合適,都是冷暖自知,老師哪有權力評價。況且你的品行我瞭解,談既周能找到你,算他命好,你自己要堅定,喜歡就牢牢握住,不喜歡了就痛快鬆手。”
想到談既周的家庭,方文鴻又添了一句:“不管是戀愛還是以後一起生活,都是你們兩個人的事,你滿意就好。”
他說得隱晦,沒有直接點明,是覺得這種事多說無益,哪怕真的遇到阻力,也理應是由談既周來解決,這不該是她操心的事。
兩人待到下午便一起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談既周問她,方老師找她說了什麼話。
溫知聆笑盈盈,“他說如果你欺負我,就讓我告訴他。”
談既周哼笑一聲,“我怎麼捨得欺負你?”
就算在床上,她眼圈紅一點,他都得愧疚好半天。
“上次我來看方老師的時候,聽他說你有一個哥哥。”
談既周沒問方老師還說了什麼,面上沒有複雜的反應,“嗯,是同父異母的,還有個同母異父的姐姐。”
溫知聆慢慢點頭,還想問些什麼,又感覺不合適。
按照方老師的說法往下猜測,起碼談既周和他那位哥哥的關系不會有多好。
但談既周為了滿足女朋友的好奇,自己接著補充了。
他不加美化的實話實說:“我和他們的關系比較一般。”
不過不在差的範疇內,見了面會打招呼,站在一塊兒會說話,但除非必要,私底下幾乎不會主動約見。
像他和他父母一樣。
嚴格意義上來說,談既周的父母都還算稱職,只不過他們付出的物件不是他而已。
雖然家大業大,但出於對第一個孩子的特殊感情,擔心離婚會對孩子的心理造成傷害,他們百忙之中也會抽出時間去陪伴各自的小孩。
他父親陪他哥哥爬過很多次山,他母親沒有缺席過姐姐的任何一次舞蹈比賽。
唯獨他作為沒有感情基礎的聯姻産物,又擁有明面上的完整家庭,被理所應當的丟在一旁。
這些事,談既周從未和外人提及過,他在很早的時候就習慣了。
等紅燈的間隙,溫知聆沒說話,伸手去握談既周搭在腿上的手。
談既周偏過頭看一眼她,勾勾唇,“就這一會兒也要牽著?”
她點頭。
幾十秒過去,訊號燈跳轉前,他松開手,拍拍她的手背,“回家再給你牽。”
“好。”
溫知聆沒有告訴他的是,今晚和方老師聊天到後來,他們又聊到了他。
不比上回只是隨口一說,這次方老師難得抒懷,說自己看著談既周長大,現在又看到他找到喜歡的姑娘,很為他高興。
“既周他爸媽的心思不在他身上,夫妻倆偏心偏得找不著邊,怕帶過來的小孩在新家受委屈,看得緊,最後這委屈都落他一個人身上了。他這小孩又死要面子,嘴上講不在意,都在心裡計較著,也不愛往父母身邊貼。”
“他高三那年為什麼來我這兒住,就是他那兩個哥哥姐姐都陸續畢業從家裡出去了,他爸媽總算想起來還有個小兒子,開始管他了,他不接受。”
溫知聆聽著難過。
如今談既週一句帶過,也許已經不需要補償了。
但她還是希望他擁有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