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難搞?”
“是啊。”陶可星點頭。
段柯曾經和她說,沒聽談既周提過對另一半的要求。
他對戀愛沒有預想。
因為從小就認識,陶可星對談既周的瞭解比大多數人多一些,但她仍不知道他會被什麼樣的愛打動,有時候也會覺得他或許不需要這些情情愛愛。
溫知聆喝了口酒,有點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難過。
她這些年練就出一些迎難而上的魄力,但對於談既周,她永遠只是望而卻步的狀態。
聚餐最後,桌上一片狼藉。
有人明天還有工作,所以他們沒有玩到很晚。
臨近散場前,陶可星舉著手機拍了幾張大合照,配上店裡的照片,發了條“開業大吉”的朋友圈。
溫知聆和她緊挨著,臉上因為喝了不少酒泛起薄薄的紅暈,但她覺得自己還好。
她沒有醉,只是後頸發熱,有些昏聵,瞌睡在酒精的作用下被放大了。
這是她喝了酒的反應,溫知聆很清楚。
幾瓶開過封的名酒喝得見底後,大家便起身,收拾東西準備走。
溫知聆本來準備打車回校,陶可星攔著沒讓,說不放心,待會兒段柯開車過來,讓他順路給她放在z大門口。
溫知聆說好,然後坐在沙發上看著陶可星將朋友們一批一批送下樓。
但她很困,眼皮似墜了鉛,沉得抬不起來。
堅持了一會兒後,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歪到一旁睡著的。
恍恍惚惚中,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音色低沉。
溫知聆睜眼,在逐漸聚焦的視界中,赫然看到近在咫尺的談既周。
他穿著黑色衛衫,是年少時的模樣,像是她很久之前做過的那場舊夢的續集。
溫知聆篤信自己還在夢裡。
只是這個夢未免太真實。
談既周為什麼要皺眉?
他皺眉的樣子好兇。
溫知聆有點委屈地想,這個人在夢裡都不讓她開心一點。
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她忽的惡向膽邊生,做了清醒時絕無膽量做的事。
溫知聆湊近吻了他。
軟唇貼上來,卻只是輕輕碰一下就退開了,什麼附加的力道都沒有,溫熱觸感稍縱即逝。
她連冒犯別人的吻都很規矩。
在談既周反應過來之前,一切已經結束了。
始作俑者蜷在沙發上,穿著長針織衫,黑色碎花裙,單純又清麗,有些困惑地看著他,彷彿剛剛被吻的人是她。
談既周猛地站直。
因為個子太高,站直後完全從溫知聆能觸及的視線裡消失。
他怔住了,一時給不出任何反應。
而她帶著行滿功成的僥幸,安然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