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說具體點,是指哪種?”他明顯意有所指:“沒名沒姓的,往酒店前臺一放就走人的那種嗎?”
溫知聆詫異的抬眸。
她傾身問:“所以你拿到了嗎?印章?”
談既周嗯一聲,“你是真不怕丟了。”
溫知聆因為他的無奈而彎唇,甚至忘記了將錦盒放在前臺時的落寞心情。
她半真半假地解釋:“那個酒店離我學校很近,我上學路過就想著放在那裡應該也可以,反正是你家開的。”
“你還留著嗎?”
談既周說:“家裡放著呢。”
刻得一般,有的字筆鋒都沒出來,但看得出盡力了。
他剛拿到手的時候,甚至能想象出溫知聆埋頭苦刻的模樣。
談既周還有工作,溫知聆不再打擾他。
了卻一樁心事,她的心頭十分坦然鬆快,和他又說了一遍再見後便下車。
她沒有進校門,而是在靠近門禁的入口站定一會兒。
這邊不給調頭,談既周往前開了一段路,到最近的路口折返。
不到五分鐘,黑色的車身再次經過z大門口,隔著防護欄,沒有減速的快速駛過,尾燈漸漸消融在車潮裡。
溫知聆揹著包轉身,往學校裡走時被叫住。
她回頭,看到離自己不遠的兩個室友。
黎思然和常樂。
常樂就是那位搬到校外的室友。
她倆笑盈盈地走過來,“溫知聆,我們目睹了全程,請你坦白從寬!”
晚上七點,寢室裡的四個人坐在一家餐館的二樓。
餐館是來北城看畫展那年,談既周帶溫知聆去的那家。
她給不少相熟的朋友推薦過這裡。
今晚她們幾個人本來就約好一起吃飯,傍晚撞見溫知聆從男人車上下來,正好給等餐的間隙增添點話題。
餐桌上,黎思然很敏銳地發問:“他是不是你說過的暗戀物件?”
溫知聆托腮,聞言直接點了頭。
大二那年溫知聆主持過一場辯論賽後,一時風頭無兩,她被很多人打聽,也拒絕了幾場分不清真情假意的表白。
那之後有傳聞說外院的溫知聆受過情傷,不想接受新的感情,她不澄清不理會,任憑風頭過去。
但室友們相處將近四年,關系親近,有時會湊在一起夜談。
她在情緒泛濫時提起過談既周。
那個一起爬過山,給她刻印章,陪她看夜場電影,短暫相識又徹底杳無音信的人。
常樂見她點頭,驚嘆道:“真有這人啊。”
盧萱直言:“我說了她死心眼吧,你們不信。”
常樂駁回這個評價,“是長情好嗎?”
溫知聆覺得自己擔不上這個名號。
她沒有鑽牛角尖,沒有一定要和談既周在一起的執念,也想過有朝一日可以試著接受別人。
只是談既周太特別了。
他讓後來者黯然失色,當之無愧的成為記憶裡的某個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