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鴻不著急,他上了一上午的課,也有些疲累,一去客廳便臥在搖椅上半躺半靠著閉目養神。
溫知聆則趁著這一會兒的功夫找發糕玩。
門鈴響時,只有溫知聆最得閑,離入戶門也最近。
她起身走過去,向外推開有些重量的防盜門時,還在想會是誰。
然後便看到了站在門外的談既周。
穿一件深色夾克,寬肩長腿,垂眸與溫知聆對上視線時微微抬了一側眉。
進門,反手將門合上。
看著面前仍有些怔忡的女孩,談既周輕笑一聲,半開玩笑:“不認識了?”
這也沒過去多久吧。
溫知聆搖頭,低聲說:“認識。”
兩人一起回客廳。
方文鴻看到談既周,問他今天怎麼到現在才來。
“上午有事耽誤了。”
他們倆聊天,溫知聆則在一旁陪發糕玩靜音小球,這是它最喜歡的玩具。
剛才玩到一半,被門鈴聲打斷了,這會兒回來,發糕又叼著小球走到她腳邊。
但它屬於貓菜癮大那一類,丟出去的球,它十次有八次都找不到,每回都是閃電一樣躥出去,最後睜著雙清澈無辜的貓眼空手而歸。
每當這時,就只能溫知聆自己去將球撿回來。
幾趟下來,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在逗誰玩。
最後一次幫發糕撿球回來後,溫知聆剛好聽到方老師對談既周說:“你幫我刻個章。”
她下意識捏緊手中的小球。
原來方老師說要找來幫忙的人,是他。
談既周靠著沙發,沒立刻答應下來,他問:“什麼章,閑章還是名章?”
“名章。”方文鴻不繞彎子,“我這手最近不方便,你幫知聆刻一個。”
“知聆。”
談既周重複一遍她的名字,與此同時,目光也落到她身上,他問:“這兩個字怎麼寫?”
溫知聆後知後覺。
原來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的名字是哪兩個字。
確實,她好像一次都沒有和他說過。
溫知聆的掌心被小球的絨面磨出薄汗。
她抿唇,稍顯認真地對他說:“是知道的知,聆聽的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