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錦瑤沒有再說話,馬車內除了路程的顛簸聲,再也沒了其他聲音。
良久,宋錦瑤再次開口,只不過這次聲音明顯沙啞許多:“徐頌祁,真的很感謝你的幫助。但你是王爺,而我只是一介臣女,我不值得你這樣付出,有損你的顏面。”
徐頌祁 :“……”
宋錦瑤強笑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想說,我們身份不一,我怕你被世人議論,更怕你因我而涉險。我不值得你這樣。”
“嗯。你說的沒錯。”徐頌祁抬頭與她對視,“但我願意。只要是關於你的事,我總會控制不住想去插手。”
他撇過臉去:“宋錦瑤,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了,我很傷心,也不準許你這樣說自己。” 說罷,他起身朝馬車外走去。
這算什麼?
宋錦瑤一臉疑惑地望著他消失的背影,悠長地嘆了口氣。
管他呢,終於可以回家了。
宋錦瑤是被楚梔子推醒來的,她迷迷糊糊睜開眼,便瞧見楚梔子滿臉緊張的模樣。
還沒等她開口說話,楚梔子率先開口:“宋姑娘,這馬車好像是去皇宮裡的,我還是第一次進城,有些害怕。”
聞言,宋錦瑤輕輕安撫著她的頭,轉身將車簾掀開,抬眸望去,映入眼簾的是獨屬於京城的繁榮。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群,真叫人有些難忘呢。
一年餘載,聖上的身體日漸衰弱,底下的官臣個個起了歹心,想在聖上死後便發起叛亂。
宋錦瑤被徐頌祁安排進殿和太子請安。
正殿上,她與楚梔子一同跪在地上,訴說著這半年來的事跡。高位上的太子全程一言不發,神色凝重地盯著她們。
明明太子與一年前毫無差別,可在此刻,宋錦瑤卻細微察覺到他的氣場不對勁。
亦或者這才是太子真正的面貌。
完畢,太子緩緩轉頭望向身旁的徐頌祁,詢問道:“所以還是沒抓到傅淵嗎?”
“嗯。事發我便立即派人去他棋閣守株待兔,可他像早已預料到,直接放棄整個棋閣,逃之夭夭。”
“不急,只要他還幫那人做事,遲早會出現。” 太子重新將目光停留在宋錦瑤身上,“這半年餘載,宋姑娘辛苦了,很感謝你能將這些事及時告知我們。”
“宋姑娘可以提出任何我所能之事,本王定傾盡全力滿足宋姑娘。”
聞言,宋錦瑤驚愕抬頭對上太子眼睛。
猶豫片刻,她還是開口回道:“多謝太子恩賜,臣女想開一家屬於女子的棋閣,讓天下的女子也能下棋。”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全都望向宋錦瑤,每個人臉上寫滿驚訝,只有徐頌祁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太子沒有立馬回答,沉思許久,最後勉強笑道:“宋姑娘心意本王自然知曉,只不過當今現狀,要在京城開一家女子棋閣,確實將會面臨處處難題,宋姑娘可知其中苦難與偏見?”
“臣女自然知曉。” 宋錦瑤一臉嚴肅地回道,“可因這樣就不開了嗎?既然想讓世人見識屬於女子的魅力,那我甘願做那枝出頭鳥。”
“臣女不怕世人的唾棄與磨難,只怕連證明的資格都沒有。還請太子殿下準許。” 宋錦瑤重重將頭磕在地上。
見狀,楚梔子滿臉佩服看著宋錦瑤,眼中的驚愕轉瞬即逝變成堅定。她也毫不猶豫朝太子磕頭,嘴裡不斷重複懇求太子準許。
太子一言不發,只能將目光望向徐頌祁,但徐頌祁眼底含笑,並沒有給他準確的答案。
良久,太子嘆了口氣,點頭道:“不必如此客氣,我答應你們,從今日起,在京城內開設一家以女子代表的圍棋館。”
聞言,宋錦瑤猛地抬頭,耷拉地嘴角立馬浮現出一抹笑容:“多謝太子殿下恩賜,祝太子殿下千歲。”
等她們從宮殿出來時,宋錦瑤一眼便瞧見為首的公主站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