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聽,宋錦瑤內心頓時感到崩潰,還不如昨晚就這麼死了算了。
經經過昨晚那場鬧劇,今日的學堂格外安靜,安靜得有些詭異。
宋錦瑤獨自走在走廊上,心裡不停嘀咕著,要是對方逼迫她幹啥,她就幹脆破罐子破摔,大不了魚死網破。
她停在風屏外,深吸一口氣,做好與眾人爭吵的準備。然而風屏內,卻只有徐頌祁一人。
徐頌祁和往常一樣,白袍加身眉眼間竟享風雅,他靜靜地坐在那裡,看似悠閑地研究著圍棋,然而周圍的氣氛卻壓抑得讓人窒息,甚至讓人察覺到危險。
宋錦瑤頓時鬆了口氣,故作輕松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夫子呢。”
她快步上前,好奇地打量著徐頌祁棋盤上的局勢。垂眸一看,瞬間認出他下的棋法就是她撒謊的走法。宋錦瑤頓時感到後背一涼,有些疑惑但又不敢貿然開口詢問。
徐宋祁沒有看她,只是淡淡道:“宋小姐不妨幫本王看看,這盤棋是不是和你之前下的一樣?”
宋錦瑤:“……”
徐頌祁輕蔑地抬眸打量著她,那雙冷冰冰的眼睛讓宋錦瑤感到一陣陌生和恐懼。
在她注視下,徐頌祁不緊不慢地拿起黑子,將白子徹底吃淨,不給白子任何反敗為勝的餘地。
徐頌祁抬眸看向宋錦瑤,淡然道:“宋小姐為何不說話?是本王下得不對,還是你心裡在想別的事?”
徐頌祁下得沒錯,甚至整個棋局走勢都比她要好。他僅僅看了一眼,就能完美複刻出相似的棋法,而且還能結合當下的棋風,自創出獨特的棋藝。
宋錦瑤輕笑道:“王爺說笑了,自然心裡想著棋盤上的事情。”
聞言,徐頌祁沒有任何反應,他凝視著她的眼睛,質疑道:“宋錦瑤,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就這麼想離開?”
宋錦瑤抬頭與他四目對視,察覺到對方眼底有一絲不爽,她慌忙解釋道:“沒有,是我自己想走的,我覺得自己不僅惹夫子厭煩,還擾亂王爺的規矩。”
見徐頌祁又朝她步步緊逼,嚇得宋錦瑤條件反射拔腿就想跑,衣領就被人從後面緊緊揪住,這下跑也跑不了了。
“撒謊。”他冷冷道,“宋錦瑤,你為何會和洛青尹在一起?為何要選擇和他一起走?為何兩人會在深夜從後面逃跑!”
原本她還沒意識到徐頌祁為什麼這麼生氣,這麼一想,確實有些不對勁,就感覺像在……偷情。
宋錦瑤連忙解釋不是他想象中那樣,奈何王爺不聽,只願意相信昨晚看到的一切。
回想到昨晚昏死前一幕,她急忙關心詢問道:“洛青尹呢?他身體怎麼樣?我記得他比我摔得還要慘。”
徐頌祁:“……”
宋錦瑤一臉懵逼地看著他,見他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他松開宋錦瑤衣領,嫌棄似的拍了拍手,隨後重新坐回椅子上。
難道她不應該關心一下同伴嗎?而且她是真的好奇洛青尹狀況怎麼樣,具體受到什麼處罰,畢竟她也不想欠別人人情。
宋錦瑤緩緩朝他走近,時刻關注他的情緒,生怕又惹到王爺哪裡不高興,試探性詢問道:“王爺?要是夫子不在的話,我隔日再來?”
徐頌祁猛地起身,冷眼瞥了她一眼,語氣冰冷道:夫子讓你禁閉七日。如果在這期間你還去見其他男人,就永遠留在皇室圍棋學堂內。” 說完,不等宋錦瑤反駁,他便拂袖而去。
?
宋錦瑤愣在原地,緩了好半天也沒理解這算哪門子的處罰,總感覺夾帶些私活。
果然,這七日內,宋錦瑤除了能見到小厭和一些普通下人之外,再也沒有見過其他男人。就連學堂裡的侍衛都站在她的院外,不敢輕易進來。
她每天除了研究圍棋外,還跟著小厭學起了剪紙。看著普通的紙張能剪出各種各樣的形狀,倒也算別有一番樂趣。
第七日的傍晚,宋錦瑤閑來無事,便坐在院內的大樹下下棋。正思索下一步落棋點時,聽到院外傳來交接聲,緊接著,最後一個站在院外的侍衛也跟著走了。
其實從幾天前起,宋錦瑤就敏銳地察覺到皇室圍棋學堂內的侍衛少了很多。聽小厭說,最近京城不太太平,皇室對此高度重視,特意派徐頌祁去調查。
也罷,畢竟她身處皇室學堂,安全方面應該還是有保障的。目前看來,最危險的人恐怕就是那個陰晴不定的徐頌祁了。
深夜,宋錦瑤坐在桌前遲遲沒有睡下,而是仔細完成小厭教她最後一步剪紙,注意力全集中在紙張上,絲毫沒有察覺到廊外傳來的細微動靜。
直到動靜響在她房門前,這下宋錦瑤才從剪紙上反應過來,聽到門外傳來走步聲,她微皺眉頭,以為又是徐頌祁,於是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房門開啟的瞬間,外面空無一人。宋錦瑤嘆了口氣,剛要開口說話,突然,一把鋒利的刀刃抵在她的脖頸處,緊接著,一個冰冷而陌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別動。 ”
一道極其冷漠無情的聲音,透著讓人膽寒的危險氣息,宋錦瑤注意到周圍異常安靜,立馬意識到對方目標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