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凝視他片刻後,仙瑤不敢再浪費時間,越過他繼續禦劍飛馳。
沈驚塵在原地待了片刻,按理說他該回去,正如他從前說的那樣,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原女主既然活下來了,必然會和主角團牽扯不斷,今日只是一次,以後會有無數次。
沈驚塵是不想和主角有任何瓜葛的,他想避開所有劇情,一心回家。
以他這樣的原則,現在回長安宮去,封閉大陣,及時止損,兩耳不聞窗外事,這才是對的。
可他也是個男人。
既是師長,也是男人。
對教過的學生,不能不顧她的輸贏。
對……過的姑娘,不能不顧她的生死。
沈驚塵是絕對理性的人,理性與感性沖突的情況下,他當然知道聰明的決定是什麼。
但人有時就是不得不服從感性,受其驅使行事。
他從前最討厭這樣的人,覺得情緒不穩定,難成大事。
但現在他也變成了這樣的人。
穿書多年,除了最初那幾年,沈驚塵幾乎從不離開魔界。
但為了仙瑤,他再次犯禁,踏入了劇情發展的核心位置。
更是直奔穿書女主的主場,蓬萊金家。
此時此刻的蓬萊金家,仙瑤緩步走入屋門,一眼就看見了留影石上自己被白雪惜替代的名諱。
“改得好。”
她非但不生氣,還很高興,嘴角帶著愉悅的弧度:“省了我的事。”
仙瑤朝四周淡淡一掃,目光定在父親滿目錯愕的臉上,平靜說道:“這樣的父親,這樣的金家,哪怕給我,我也不會要。”
金遺風倏地站起,聽別人說自己女兒入魔和親眼看到她入魔完全是兩回事。
“阿瑤?”金遺風指著仙瑤,手指顫抖道,“你真的入了魔,還變成現在這副目無尊長的樣子,你怎能如此?!”
白雪惜驚愕不定地觀察仙瑤,今日見她,她身上全部的疤痕都不見了,是障眼法嗎?
明明毀容了,怎麼又恢複如初了?一定是障眼法。
是怕回了金家被人看見相貌毀去丟臉嗎?
白雪惜微微握拳,無聲地喚出法器,想要揭開她身上的偽裝。
可法器開啟半天沒有反應,一點變化都沒有。
白雪惜神色陰晴不定,直到仙瑤望過來淡淡道:“又在對我做什麼?想看我變成什麼樣子?面目全非的樣子?”
“我被地淵火燒得滿身傷疤的樣子,令你很得意很開心嗎?”
白雪惜抱著奄奄一息的生母憤恨道:“休得汙衊我!地淵火之事分明是你對我搶走了師尊和師祖的關愛心存不滿,故意和魔君合謀陷害於我,陷害蜀山!”
“你身上發生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與魔族為伍就要知道會遭報應!傷疤是你的報應,被火燒也是你的報應,跟我有什麼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