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仙瑤師妹方才用了心劍第七重,也許、也許她真的可保他們全都不死呢?
沒人敢將這種假設宣之於口,因為這意味著他們都是害死仙瑤的一員。
哪怕白雪惜說願意為金仙瑤賠命,可一旦真的回去問罪此事,沒有阻止她的他們就都得連坐。
終於,沒有人開口了,白雪惜彎腰抱起昏迷的丁妍,柔聲安撫:“丁師姐,沒事了,沒事了……”
丁妍迷迷糊糊清醒了一下,聽見白雪惜的安撫聲,再次昏了過去。
蜀山劍派魂燈殿內,正在打掃的小童擦拭完地板去擦拭桌案,忽聽火花炸裂的聲音,人不禁一愣。
他立刻跑到聲音來處,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嚇傻了。
只見青銅蓮座上,那盞以金線勾勒瑤臺仙草紋的魂燈正從蓮心開始皸裂,燈油在青玉盞中凝結成血色琉璃。
——如今的蜀山掌門謝扶蘇一共就收了四位親傳弟子,其中那位很是受過一段寵愛和風光的金仙瑤,她的魂燈,滅了。
“不好了!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小童抱起魂燈,一身冷汗地沖出了大殿。
門外弟子見他這副樣子,有些不滿地想要開口,待看清他懷裡是什麼,臉色大變道:“這是誰的魂燈?怎麼回事!”
魂燈抱出來便沒了名牌注釋,除非仔細看蓮心裡的刻字和圖騰,否則無法辨別主人是誰。
倒是可以從蓮花的姿態來判斷出是男是女。
小童冷汗津津氣喘籲籲道:“完了,完了,是掌門的弟子,掌門親傳弟子的魂燈滅了!”
那人一聽立刻奪走魂燈,來不及細細分辨,便抱著往掌門所居的玉霄宮去了。
說來也巧,玉霄宮內,謝扶蘇正與其他兩名弟子議完正事,聊起仙瑤和白雪惜。
“小師妹和三師妹已經走了一陣子,還沒什麼訊息傳回來,可別是在秘境裡出了什麼問題。”
說這話的是二師兄葉清澄,他駐顏在弱冠之年,面若冠玉,目若朗星,背負劍匣,身姿俊逸。
他最是愛絮叨和操心的性格,念來念去,念得謝扶蘇都有些煩了。
“你該和你大師兄好好學學,遇事要沉著冷靜,莫要總是自言自語。”
“師尊,弟子沒有自言自語,弟子這不是在同你們說話嗎?”葉清澄嘆息道,“我是真的擔心兩位師妹,這兩天心裡頭老是不踏實,希望是我多想了吧。”
一直沉默的大師兄厲微瀾此刻開口道:“她們不會有事。縱然仙瑤不懂事,還有雪惜兜底。她最穩妥,你不必擔心。”
謝扶蘇聞言也點頭道:“微瀾說得是。仙瑤胡鬧也無妨,雪惜修為雖不如她,但性子穩重,分得清輕重緩急,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她們一起歷練正是互補,你就放心好了。”
他們倆都這麼說了,葉清澄便也不再多提。
他行了個禮想要離開,恰好這時魂燈殿的看守弟子趕來了。
“掌門,大師兄,二師兄,不好了!有位師妹的魂燈滅了!”
一言既出,滿堂皆驚,最激動的便是剛還提起心裡不踏實的葉清澄。
“你說什麼!?拿來與我看!”
葉清澄不等看守弟子回應,一把奪過那熄滅的魂燈,還未曾仔細看便焦急道:“糟了!小師妹出事了!”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也沒有反駁,都認為出事的是白雪惜,全部混亂起來。
“怎麼如此!”
謝扶蘇倏地站起,他白衣黑發,面容年輕,周身盡是身居高位許久的威壓氣魄,一個眼神就讓看守弟子嚇得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