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第 7 章
第七章
虞枕檀對謝行吟的慾望從來坦坦蕩蕩,就是饞他的身子。
成親無非圖三樣,什麼都不圖那是傻子。
論權勢,他是大淵王最疼愛的皇子,天材地寶流水似的送到他宮中,若非盛國氣候溫暖適宜養病,醫術也更發達,大淵王絕不忍送他來和親,至於在景明帝心中,說來慚愧,他的地位恐怕要比謝行吟這個親兒子還要高,再加上他身系兩國和平,民心所歸,某種程度上淩駕於兩國皇權之上,全天下獨有他一人有這般地位;論財富,大淵王為他準備的“嫁妝”加上景明帝的賞賜,談不上富可敵國,但他的私産完全可以媲美小國庫,權勢和財富都無需指望別人,那他惦記的就只剩下……
謝行吟的顏值和身材都長在他的審美上,就是放在屋裡當花瓶,也看得他身心愉悅。
虞枕檀的目光一錯再錯地看著謝行吟,眉眼間漾著笑靨,眼尾的弧度如花瓣般柔美,盛滿了春意。
這副樣子讓謝行吟一眼都不敢多看,生怕被勾了魂,中了虞枕檀的計謀。
他生硬地坐在虞枕檀對面,眼神漆黑,連跳動的燭光都無法點亮,“我有事要跟你說。”
“何事?”
“日後我睡在外間的軟榻。”謝行吟的語氣強硬,不留商量的餘地,但最後兩個字時卡了殼,眼睛看著地面,這是心虛的表現。
“可以。”
聽到這兩個輕飄飄的字,謝行吟倏而抬起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虞枕檀,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虞枕檀表情從容,在心中嘆了口氣。
他確實饞謝行吟的身子,只不過他身體太過虛弱,精氣不足,身體上的慾望很少,能看不能吃,俗話說檣櫓灰飛煙滅,他可不想像昏君一樣死在床上。
出於男性的尊嚴,虞枕檀決定再養養。
對上謝行吟的目光,他道貌岸然地說道:“放心,我一向不喜歡強人所難。”
這句話差點把謝行吟噎死,他不知該做何種反應,拿著書坐在離虞枕檀最遠的地方。
虞枕檀獨自下了會圍棋,無聊得快要睡著了,但又懶得去洗漱,視線無意識地落在謝行吟身上。
如今已是初秋,暑意漸消,虞枕檀一向怕冷,不僅穿上了厚衣,外出時還會披披風,謝行吟卻還穿著夏衣,單薄的布料勾勒著身體線條。
虞枕檀像是觀摩藝術品,眼底不帶一絲佔有的慾望,純粹出於欣賞,用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
謝行吟眉尾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他本想無視,但虞枕檀的目光存在感太過強烈,再加上虞枕檀之前的言行,讓他忍不住多想:“你在看什麼?”
虞枕檀說笑了笑,“看你呀。”
謝行吟覺得他這副樣子似曾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心頭一動,下意識問道:“腹肌為何物?”
虞枕檀眼底的笑意加深,身體後仰,微微側頭,繁複的裙擺鋪展開,支著一條腿,一副迎人入懷的樣子,“你過來,我解釋給你聽。”
謝行吟:“……”
看著謝行吟那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虞枕檀嘆了口氣。
幹嘛要這樣,就好像他要霸王硬上弓,嫖他一樣。
他只是隨便逗一句提神醒腦,終於有力氣站起身了,沒再看謝行吟一眼,轉身離開。
謝行吟還沒回過神來,屋裡突然變得空空蕩蕩,風從視窗湧入,吹散了最後一絲暖意。
現在的清靜是他所期盼的,但情緒高高拋起卻沒找到落點,心底空蕩蕩的。
昨晚,虞枕檀直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