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象,是一個比喻?”陸然覺得這個說法,有些意思,他想了想,說:“你說的沒錯,夢中的所見之物,就是對內心所想的一個比喻。”
“沒錯。”
“夢中的事物,常常是不合理的,荒誕的,正因為它們不是內心想法的真實呈現,而只是內心想法的一個比喻。越荒誕處,或許越是經過了偽裝的加工。”
“沒錯。”
陸然的悟性向來很好,本子的一點提示,他就可以自己往下深挖下去。
“什麼事情,會需要荒誕的情節,進行偽裝?”陸然自問道。
他再一次看到本子先前寫的那個比喻,如果自己很想得到一個女孩,但是卻夢到了一座火山,這是對慾望呈現的一種遮掩。
那麼,如果那些荒誕的情節,不是真實的想法,就應該是對真實想法的遮掩。
“也就是說,越是需要遮掩的地方,就越是真實的想法所在的地方?”
“沒錯。”本子再一次肯定了陸然的猜測。
想到這裡,陸然萌生了一個思路。
“如果,我可以把這個夢裡,所有荒誕的情節,都整理出來,是否就能把這個夢裡,最關鍵的一些地方找到?”
“你可以試一試,那些荒誕的,反覆呈現的地方,或許背後就指代了什麼重要的資訊。
在這些關鍵的地方,還可能因為偽裝得不夠完全,而會暴露出一些較為真實的部分,於是就會呈現出一些前後不銜接,自相矛盾的地方。”
“而這些矛盾的地方,就需要我去分辨,哪一個是真實。”陸然對自己的想法,更加地肯定。
“沒錯。”本子也贊同道。
想到就做,陸然重新翻起了桌上的那八張圖畫和諮詢筆記。
仔細對比了一下兩次諮詢的內容,陸然首先留意到了一個最為明顯的,在兩次的諮詢中,都有提及的東西。
公交車。
兩次夢境中,都反覆出現了公交車這個意象。
第一次,林月容就是在公交車上,發現她和那位朋友坐在一起的。
夢境,就是從公交車上開始的。
第二次,在林月容的聯想中,當她問及作案方法的時候,那位朋友又提到了公交車,而且連作案都是在公交車上完成的。
這裡,就要提到第二個,讓陸然注意到的地方了,就是這個荒誕的作案手法。
如果它不是真實的,那林月容,為什麼會把他想象成那樣可怕的人呢?
陸然繼續翻看著桌上的圖畫,他拿起了第二張圖,上面畫著他們兩人,從公交車上下車,走向路邊一排排的居民樓。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下了車以後,就走進了其中的一棟樓裡,往上走了幾層樓以後,停了下來。
林月容的“朋友”開啟了一扇門,進去以後,那裡面就是他的家。
陸然還記得,林月容進去了他家以後,在沙發上和那位朋友聊了一會兒天,他就說,要帶她去另一個地方看看,隨後,開啟了他家裡的一扇房間的門,結果,門外就是一片草地。
這也是一個極度違反邏輯的事情,如果他的家在一幢普通的居民樓裡,而且並不是在一樓,怎麼可能一扇門開出去,卻是一片開闊的草地呢?
他的家到底是不是在居民樓裡,還有那一片草地和池塘,哪一個是經過了想象的加工,哪一部分,又可能是透露了真實的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