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只是擁有一個黑燈籠的屠鏡的本領。
“你他|媽放開我!”走廊裡,張琳還怒罵著。
秦落瞥了一眼地上的張琳,“傷及無辜的前提是,你得是無辜。”
他視線落在1990房間號碼牌上,腦中像是有根模糊的線瞬間串聯了起來。
“唔——”張琳怒瞪著秦落,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小人,互相......互相包庇的小人!你他媽放開我!殘廢的小人!小人!殘廢!”
殘廢兩個字像是一柄利刃刺進了秦落的耳朵,那張俊美的臉瞬間變得詭秘陰森,眸底似乎湧上了血氣,原本的黑瞳變得血紅起來。
秦落驀地收緊了術繩,骨節都泛著冷白。他狠厲掃向張琳,恨不得就此將這小女孩纏死。
“啊唔——”張琳像個粽子一樣匍匐在地上,喘著粗氣,臉色愈發慘白,濕潤的雙眼盯著天花板,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你看見了嗎?你錯了!大錯特錯了!玄門和那些漲幹飯的人根本就是一夥的。就應該聽我的把他們都殺了!殺了!哈哈哈哈......”
秦落覷過眼,看著地上狂笑的女孩。
“你們都是陰溝裡的蛆!”張琳額頭滲出汗水,脖子上青筋暴凸,破口大罵,怒瞪著輪椅上的秦落,“都是為了錢寧願在臭水溝亂攪的蛆!”
忽然,身上的術繩忽然鬆了鬆,但是依舊沒有松綁的意思。
張琳錯愕地盯著輪椅上的秦落。
“19。”剛剛還雙瞳發紅的秦落,此刻恢複了平靜。他望著1990房間的門牌號,忽然說道,“我一直以為酒店事件是五行犯克導致的,所以先一步代入了,以至於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我沒記錯的話,你發布委任的日期也是19號吧。”秦落倒吸了一口氣,隨即補充道,“不不不,不是你,確切地說發布委任的人不是你,而是被鬼魂附身的你。”
所以初次見張琳的時候,才會看見她身上縈繞著一團黑色霧煞,那不是在電梯裡沾染上的,而是張琳本身就被鬼附過身了。
發布委任的人其實是那隻借用了張琳的身體的鬼。
張琳眼神變得愕然,一動不動地盯著輪椅上的秦落沒有吭聲。
秦落又看了一眼剛剛差點被張琳燒死的躺在房間裡的17個人,接著說,“他們加上朱鑫妻女剛好是19,出事的房間也好巧不巧也在19樓。”
“所以從一開始你們就在給我們19這個線索,從一開始就在試探我們。”秦落皺了皺眉,似是不明,“明明已經向我們求助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們真相?”
“真相?哈哈哈哈......”張琳似是有些絕望,眼角的淚順著臉龐滑落而下,“我曾好多次告訴你們真相,你們聽了嗎?!你們說我誣告,還告訴我說造謠是要負責的,把我關了起來。”
“這個世界病了。”張琳驀地瞪向秦落,絕望地說,“沒人在意真相。”
“你錯了張琳。他們為了不讓你誤入歧途,不讓你犯下殺孽,告訴你會親自殺掉那17個人。”
“可是他們沒有!”只是嚇散了那17個人的魂,讓他們陷入假死之象,好讓張琳以為他們死了。
張琳苦笑了一聲,“他們還是懦弱了!”
“不是懦弱,是不忍。”秦落說,“因為他們知道,冤死的鬼魂在那個世界會承受痛苦的遭遇。”
秦落頓了頓說,“你爸媽不想那17個人死了後和他們一樣。”
張琳濕潤的眼睫顫了顫,驚愕地看向秦落,“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我的父母?
“香水。”秦落抬手在鼻尖前扇了扇,“你噴香水是想蓋住你身體裡的藥味兒吧。”
秦落一直不明白,如果張琳僅僅是想扮作大人模樣,其實她根本不用特意噴劣質香水的。因為並不是每個成年人身上都會噴香水,更何況還是劣質刺鼻的香水。
可是張琳還是堅持噴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她想借香水味道掩蓋另一種沒法去除的味道。
直到聯想到鬼魂身上散發出的難聞藥水味,秦落才將這條線串了起來。
張琳錯愕了,因為事實確實如秦落說的一樣。
她是那對冤魂的後人。
忽然,掛畫中的小指頭勾緊了一些,屠鏡輕聲道,“小鬼好聰明。”
秦落腹中酥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