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陽跟著葉雲州走進宴會大廳,璀璨的水晶吊燈錯落有致地懸掛在天花板上,灑下柔和而輝煌的光芒,地上鋪展著一張巨大的紅色地毯,地毯上繡著繁複而精緻的花紋。
大廳裡面已經到了不少人,這些人隨便一個都是身價上億的人,葉雲州一走進宴會大廳,這些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葉雲州的身上,而後又轉移到黎陽身上。
這些人的眼神有好奇、有驚訝、有不屑,黎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眼神,對於像黎陽這樣從大山出來的窮學生,在他們的眼裡,能攀上像葉雲州這棵大樹,是八百年修來的福氣,更有甚者,照著黎陽的樣子去找了人送到葉雲州身邊,不過都被葉雲州退了回去。
葉雲州隨手拿起一杯果汁遞給黎陽,然後自己拿著一杯酒走進人群之中,黎陽一言不發地跟在葉雲州身邊,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葉雲州圍在人群中,說著黎陽聽不懂的話,忽然宴會大廳的大門開了,一個穿著西裝、長相有些混血感覺的男人走了進來,這個人的身上有著強烈的野性,隔著十幾米遠都能感覺到他的氣勢。
這個男人一進入宴會大廳,其他人都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黎陽從他們的口中聽到了一些“恆基資本”、“姓陸的”之類的只言片語。
那人一走進來,目光就落在了葉雲州的身上,順手拿了一杯酒,直接朝著葉雲州走過來。
那人走進人群,其他人自動為他讓開了一條道路,那人走到葉雲州面前,朝著葉雲州舉起了酒杯:“葉雲州,好久不見。”
這個場合,沒有一個人敢直呼葉雲州的名字,黎陽注意到葉雲州的下頜肌肉繃得緊緊的,就連後背的肌肉都緊繃著,像是隨時都會出手的樣子。
葉雲州看著眼前的人,眼睛裡沒有一絲溫度,拿起酒杯和對面的人輕輕地碰了一下:“陸銘軒,好久不見。”
陸銘軒抬起頭喝了一口酒,目光從葉雲州身邊移開,落在了黎陽的身上。
陸銘軒的眼神就像是刀一樣,把黎陽從頭到腳給剮了一遍,黎陽絲毫不畏懼他的視線,平靜地和陸銘軒對視,任由他看。
陸銘軒的眼神讓葉雲州十分不舒服,伸手把黎陽拉在自己的身後,隔開了陸銘軒的視線。
陸銘軒看到葉雲州的動作,忽然笑了出來:“葉雲州,隔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樣地護著自己的人啊!”
陸銘軒的話裡都是嘲諷,葉雲州也不甘示弱地反擊了回去:“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隻會耍嘴皮子功夫。”
說起以前,陸銘軒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狠辣:“是啊,都過了這麼多年了。”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葉雲州和陸銘軒十分不對付,一個是京州商界巨頭,一個是投資界的新秀,在場的人誰都得罪不起,紛紛散開。
黎陽無意參與這些事情,找了個由頭離開了宴會廳,站在宴會廳外的陽臺上吹風。
夜晚的風有些涼,吹在臉上倒是覺得清新,黎陽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城市的燈光太亮,倒顯得天上的星星都暗了許多。
黎陽想起很多年前在學校走廊上看到的夜空,學校因為暴雨停電,一片漆黑,只能靠蠟燭照明,沒有辦法上課。
黎陽和其他同學搬著木凳子坐在走廊上,聽著老師講著各種牛郎織女的故事,抬頭便可看見漫天的繁星。
滿天繁星如鑲嵌在黑色天鵝絨上的璀璨寶石,密密麻麻,或明或暗,或密或疏,銀河橫跨天際,如同一條流淌著銀光的河流。
山裡的空氣清新而冷冽,帶著泥土與植被的芬芳,使得星空看起來更加清晰、真實。四周的山巒在星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巍峨。
那個時候,時間彷彿變得緩慢,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老師講的故事吸引,晚上睡覺的時候,都還在回味老師講的故事。
“哎,你怎麼在這裡?”
一聲突兀的聲音打斷了黎陽的思緒,黎陽回過頭,看到陸銘軒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黎陽朝著陸銘軒點了點頭:“陸總。”
陸銘軒輕輕一笑,揚了揚眉頭,表情十分張揚:“你叫黎陽?”
陸銘軒直勾勾地看著黎陽,陸銘軒的眼神讓黎陽很不舒服,他的眼神像是把人看作獵物,黎陽朝著他點了點頭:“是,陸總沒什麼事,我就不打擾了。”
陸銘軒伸手攔在了黎陽的面前:“你就不好奇我和葉雲州發生了什麼嗎?”
陸銘軒身上的香水味十分濃鬱,弄得有些嗆人,黎陽後退了一步:“這是你和他之間的事情,跟我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