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洛晨把他放在了鋼琴上。
房間裡有很多樂器,不知道主人是不是都會,演奏水平又如何。
樊洛晨終於坐了下來,開啟了鋼琴蓋。
開始彈奏之前,他抬起頭,笑了。
兔子往外挪了一點,巴著鋼琴邊趴了下來。
小腦袋探在外面,小蝴蝶一樣的耳朵顫啊顫的。
樊洛晨笑得彎起了眼,沒有低頭,行雲流水的琴聲便突然響了起來。
兔子聽得入神了。
一曲彈完,等餘音消了片刻,另一首截然不同的曲子又響了起來。
如果說前一首還是蓬勃激昂的日間田野,這一首便像是突然入了夜,清冷的月光和林間鳥鳴相對。
如果閉上眼睛靜聽,會覺得演奏的人一定全神貫注、無比投入。
可是睜開眼睛,就會發現對方大部分時候目光都沒有在琴鍵上。
——只有經年累月地練習,熟練到一定程度,才能做到不需要費神,手指就能自動地彈奏。
這才是完全享受音樂的樣子。
樊洛晨似乎越彈越高興,一曲接一曲停不下來。
他的面前並沒有擺曲譜,可愣是彈了一個多小時,曲子都沒有重複過。
這區終了,他才像是勉強盡興,把雙手放了下來。
兔子一直認真聽著,眼睛瞪得大大的。
樊洛晨摸了摸兔子的腦袋。
“咪咪今天怎麼聽得這麼認真呀?”
“之前咪咪聽爸爸彈琴,沒多久就睡熟了。”
他笑得很溫柔。
“不管多激烈的曲子,咪咪都能睡得很香。”
“和爸爸在一起超級有安全感的小兔呢~”
兔子直起身來,用兔爪敲敲鋼琴板。
“咪咪還想聽嗎?”
兔子:點頭。
“那就再彈一首吧。”
樊洛晨低下頭去,望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的目光先是有些懷念,接著又泛起了笑意,最後流露出了一絲憂傷。
他垂下了目光,把雙手放在了琴鍵上。
前奏響起,兔子的耳朵豎了兩下。
這曲子好像聽過的。簡楓心想。
怎麼這麼熟悉。
這不是傳統的鋼琴曲,而是一首流行樂曲。
樊洛晨彈的似乎是改編版,和原版聽起來有些不同,一時間有些難以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