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華籠統回答:“還行吧。”
真不愧是親兄妹,形容自己和對方的關系時,用的都是一樣的說辭。
“只是還行嗎?我看廖瑩對你挺好的啊,你出獄後給你租了房子,還把舊車給你開,不是嗎?”
廖華坦然地說:“對,那又怎麼了?我妹對我好一點,礙著你們了嗎?”
說到廖瑩,祝好突然想起什麼,轉頭問身旁的警員:“許志剛和廖瑩呢?”
警員:“讓他們先回家了,他們家裡不是還有個孩子嗎?”
祝好了然地點點頭——雖然許子昕的死對全家人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但活著的人還是要把日子過下去。
她繼續把目光轉向審訊室。
秦聿風換了一個話題:“你知道許子昕被綁架的訊息,有什麼感受?”
“沒什麼特別的感受,頂多有些惋惜而已。我本來就不太喜歡小孩子,那兩個外甥跟我也不親近。”
這個回答挑不出什麼毛病,雖然廖華跟廖瑩是親兄妹,但一個事業有成、家庭幸福,一個窮困潦倒、負債累累,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而且廖華在監獄裡呆了三年,他入獄時兩個外甥年紀都還小,不親近也很正常。
“除了13號晚上去了廖瑩家吃飯之外,你這幾天還去過什麼地方嗎?”
廖華:“沒有,最多就是在附近買包煙而已。”
秦聿風點點頭,審視的目光一瞬不瞬落在他身上:“為了方便調查,介意我們檢視你的電腦和行車記錄儀嗎?”
廖華笑了笑,大方回視:“當然沒問題,車就停在我家附近。”
他這樣的反應,讓祝好心裡沉了一下——毫無疑問,從他剛才的表現來看,他一定在這起綁架案中扮演了某種角色。
可當秦聿風提出要檢視他的電腦和行車記錄儀時,他的表情卻很坦然,似乎篤定警方根本找不到什麼證據。
難道說他還有其他同夥嗎?
秦聿風:“那行,我派人去取,辛苦廖先生坐這兒等等。”
“意思是,我得在這裡過夜了是嗎?”廖華的姿勢放鬆了些,身體向後靠,十指交叉搭在膝蓋上:“那麻煩你們盡快,我已經浪費一張車票了,別再耽誤我接下來的行程。”
秦聿風從審訊室出來,把廖華的車鑰匙交到門外的警員手裡,叮囑了幾句。警員會意,轉身快步離開了。
廉租房距離警局有十幾公裡的距離,一來一回至少也要一個小時,看來今天至少得折騰到半夜了。
祝好剛伸了個懶腰,就收到了李硯川的簡訊。
“好好,你睡了嗎?”
祝好看了眼螢幕,已經11點半了,這個點酒吧應該正熱鬧吧。
她回複:“沒呢,我還在警局。”
“這麼晚了還有案子嗎?也太辛苦了。”
祝好:“不辛苦。”
這倒也不是謙虛,畢竟她只是坐在監控室看著而已,真正辛苦的是秦聿風和加班加點核對廖華這幾天的行程和消費記錄的警員們。
牆上掛中的分針已經走了半圈,去取行車記錄儀裡記憶體卡的警員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