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應了後離開了。風言風語桑寧也聽到過一些,在劉府上課的時候。
不過八字還沒一撇呢,劉婉微都開始挖牆腳了,“若是嶼姐姐和齊珩定了不成了,那我得趕緊告訴我阿兄去,從今以後就是我的嫂嫂了。”
桑寧一個頭兩個大,這邊還不知阿兄究竟是怎麼回事,都有人跟她搶嫂子了。氣得桑寧借給劉婉微互相捏肩膀作樂的時候,狠狠地修理她了一通。
“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蘇府吧。”蘇嶼淡淡道,語氣很平靜。
羅氏暫且走不了了,蘇嶼就跟幾位官差大人言罷,然後吩咐著下人去在這江浦縣城給幾位官差安排住處了。
一行人就此回了蘇府。
劉知遠與齊珩初至京城,就實在是開了眼。
齊珩把自己關在客棧裡溫書學習,臨陣再磨一磨刀子,萬萬不能懈怠。而且會試在即,他也實在無心寄情於在京玩陪著劉知遠了。
臨近會試的那段時日,劉知遠自是每日自己玩樂,然自己玩縱然只是摸到些邊角,不過已然讓他感慨萬千,感嘆自己是井底之蛙了。
可巧的是,劉知遠送齊珩進考場時碰到了聞琅與聞琅的朋友林之揚,定遠侯府的小公子。
由著齊珩介紹著,才知聞琅的身份,亦有些豔羨這般於京每個地方都熟得像逛自家後花園一樣的人,他和林之揚都是陪好友考試的,相聊甚歡便玩到一塊去了。
林之揚也實在會玩,實實在在讓劉知遠見了大世面,除了他平時見過的那些遊玩之樂,鬥蟋蟀、擊鞠、飛花令也能玩出來別的花樣來,更會帶他去地下黑拳賭局場、清曲館、廝殺屋般新奇的地方。
除此玩樂之外就是喝酒聊天了,聚集一幫志同道合的朋友侃侃而談。
劉知遠覺得自己平日裡算能說的了,卻也插不上話,這般世家子除了爭口氣般的人,其餘根本用不著科考,等著蔭封就成。
可瞧著整日走狗鬥雞的模樣,卻是對朝堂之事敏感得很,談起來頭頭是道。眾人多數是京官哪家大人的兒子,卻從未有任何瞧不起他商賈之家的模樣。
劉知遠沒由來地對這些人多了幾分欲親近幾分之意,他聰明地裝醉一回,而林之揚好好地派人將他安排在客房裡了,又有春來跟著。
這怕是這些世家子每日的消遣了,有他無他一樣,劉知遠警惕頓消,他平時也愛玩,放開了玩很快打成一片。
白天睡覺晚上游樂,連日的遊樂後,他猛一驚醒的時候才意識到會試過,殿試都過了,才想起來自己除了玩樂還有別的事。
“哥兒哥兒,齊家哥兒中狀元了!三元及第!”林府的客院兒,春來晃著劉知遠的肩膀,簡直要把他晃得想吐。
齊珩中狀元,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就齊珩那般聰明的腦子和好學的性格,他不中誰中。
劉知遠喜滋滋地去道喜,客棧早已不見人,應該的。畢竟身份不同了,又聽聞授官後,當今官家給狀元郎賜了狀元府,忙一路打聽著去。
卻不曾從臨近狀元府的街頭就不讓靠近。
劉知遠喜笑顏開,“我?你去通報一下你家大人,我!劉知遠,情同手足。”
誰知被推了一個趔趄,那人惡言惡語,“去去去,管你是誰,滾一邊去。”
劉知遠詫異極了。
然而解釋也無用,他被言語行動粗暴地驅趕,連齊珩的面也見不到。
兩天了,依舊見不到齊珩,又得到了齊珩與宰相幼女定親的訊息,劉知遠心裡慌極了,他如何不清楚齊珩的脾氣秉性,縱使一朝發達,也斷斷不會不識舊友,而且定親?也斷斷不會做那負心之事。
莫非是遭遇不測?
這兒不是江浦,他身邊只有一個春來,帶來的銀錢也近乎花光,開始捉襟見肘起來,從未預料過會有如此窘迫的情形,開始求助於聞琅和林之揚。
劉知遠原先吹噓著自己和齊珩關系如何鐵,此刻卻被拒之門外。
但林之揚倒並非落井下石之輩,只是也只管他吃喝與住行,三緘其口著不想摻和雲雲,更讓他覺得有事了。
而聞琅直接連面也未露,林之揚大致只說了聞琅中了二甲第一名,賜進士出身,不用吏部銓選考試,榜下即用,授戶部主事一職。此刻正忙著一應事宜,實在不便見他。
劉知遠一個頭兩個大,心裡那個不妙的先發更強烈了,他見不到齊珩,在這待著也毫無意義。
劉知遠帶來的訊息更是讓這事蒙上了一層紗布,奇怪又讓人不安。
相信齊珩,本欲在家等齊珩訊息的蘇嶼心裡也很詫異,她攥了攥手心。
而眼見著眾人似群龍無首般惶惶地看向她,等著看她有什麼想法。
蘇嶼的眉毛緊蹙又松,當下便下了決定,“嬸娘,我去京城走這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