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京城變 “三元及第”
蘇嶼已經有近半月未收到齊珩的來信了。
比起以往三五天就能收到一封信, 她估摸著前幾日他應該是因為參加會試,在貢院小房子裡考試,連進去帶出來一次考三日, 沒太有精力給她回信。
可是會試之後呢?為何也沒有。
難道是考得不好沒臉給她寫信了?她倒是不會去相信他是這般死要臉面的人, 而是不相信齊珩會考不好。
以他的天資, 總歸該是能拿到名落孫山的成績吧?就算再怎麼差勁,也是應該在榜上的吧?
可遲遲收不到信。
蘇嶼也有些不確定起來, 不知道該不該期待著殿試了, 畢竟若上不了會試的榜,全都白費, 期待也無用。
她又在想齊珩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或者是不是不熟悉地方導致錯過了考試,心不由也懸了起來。
然後不禁有些後悔著, 何以為了爭一口氣,當時未和他一同去,對於東京城她更熟悉一些,齊珩豈不是更方便?
蘭則靈今日來蘇府的時候, 就瞧著蘇嶼神色懨懨的,她那模樣瞧起來不是病痛所致,倒像是心煩鬱結,盡管猜到她可能因為什麼而擔憂,蘭則靈還是問了一句。
“你冷不冷, 是生病了嗎?”
蘇嶼搖頭, 蘭則靈於是笑著點明道:“齊珩一定榜上有名, 說不定一甲裡就有他,我都給他算過了,你不用過於擔憂了。”
對於蘭則靈的算命之說, 蘇嶼一直是寵慣著的,她不反感,甚至看她掐掐算算反而覺得很有意思,不過有時她也會信些,就比如像現在這樣很期待的時候。
見蘇嶼抬眸看她,眸子裡有一閃而過的遲疑,蘭則靈笑了,“怎麼?不信?官鬼巳火發動回頭生,旺相,他一定能高中的。”
像是怕蘇嶼不信般,蘭則靈說了個拗口的算命話,以表示自己是真的掐算過的,而不是胡謅的。
蘇嶼聽得皺眉,不過還是謝著,“那我就替齊珩謝你吉言了。”
“哎呦!”蘭則靈笑得合不攏嘴,忙去捂了嘴去遮笑口,道:“真是的,還沒成婚呢就替上了。”
蘇嶼嗔著忙去撓她的癢,追逐了一陣。
蘭則靈提議著不若去玩樂一番,別成日裡忙話著生意的事,未免太過於枯燥不是?
蘇嶼的同意後二人又邀了谷明歌去。
三月天裡正是放風箏的好時節,蘇嶼專門穿了雙能跑的染紅羊皮短靴,在開春欲漫出的青草地裡格外顯眼,旁邊就是條小河,但雪冰早就融化了。
跑了一陣,有些熱,她讓松風替她放著風箏,蹦跳著將白狐皮氅衣搭在了樹枝上。
這還是她從京城來時拿的氅衣,這邊沒有這麼好的野生狐皮,縱然有,也是價格不菲。
而蘇嶼也察覺出來自己越來越開始在意價格,並且對吃穿用度的要求都在降低。前些日子是因為腰包窘迫,如今已然不一樣了,就該恢複如初才是。
到底從小被父親母親也是金尊玉貴的養著,不能自己養自己反而倒退吧?她已經在改變了,連衣服也穿得愈發貴氣起來。不過雖然有錢了,但像在京般的奢靡之風還是不可有的。
不比她上年來此的細雨微朦。而且剛過去的冬是冷冬,今年的春卻是暖春,也或許天氣未變,變得是人的心境,她早已不排斥這裡,而是換成了滿心的歡喜,否則怎會把風箏放得又高又遠。
不過此刻蘇嶼的心還是有些墜墜的,她壓抑著情緒,讓自己不去想,否則等不到齊珩的回信,她自己先病倒了。
好不容易搭上去了,蘇嶼朝那邊瞧了一眼,不由得蹙眉。
松風也太不爭氣了,才交給她不過一會兒,那風箏就似搖搖欲墜,不怎麼爭先,眼見著要比谷明歌的風箏低。
蘇嶼忙拿過邊跑收線,風箏有複活的趨勢了又開始放線。
“慢些!”谷明歌喊著蘇嶼慢些,卻不住得把自己的風箏往高了放,“你怎麼跟打了雞血似的,竟連我都比不得你放的高。”
谷明歌本就是個不服輸的性格,即使是放風箏這樣的事也不想別人贏過她,她詫異得很,“蘇嶼,你何時體力這麼好了?”
蘇嶼停下步子,輕拽一下風箏線,看著自己的風箏迎風飄揚,聞此言道:“我何時體力不好了?”
她從前是嬌氣的閨閣女子沒錯,但氣色從未差過,在江南小鎮適應了後,也就慢慢恢複了。
“不過我最近晚上的確是有偶爾在練舞。”因為沒事做,到了那個時間段總會想起齊珩,反正也睡不著,就在鞦韆前隨便一舞,每天動動,體力也好些。
“練得如何了?”谷明歌雖有些詫異於蘇嶼竟對武打感興趣,而且因她自己立府可以隨便支配自己的時間而羨慕不已,“能否和我對打一二了?”
蘇嶼疑惑地看著她,過幾瞬後明白過來,感覺好笑,“不是那個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