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接收存錢亦不是長久之計,錢莊要想持續發展,還需要把客人存的錢給貸出去,畢竟客人存錢,需要給其利息,錢莊是虧錢的。
把存進來的錢再貸出去,索要利息,存貸迴圈,賺中間的利息差,錢莊才能實現自我盈利。
後續亦可以開展些別的,以維持錢莊正常的運作,這錢莊也並非是說開就開的。
這般考究一二,蘇嶼對開錢莊的亦有很大的興趣,畢竟想要生意做得長久,多鋪設些,範圍更廣些,對她是有利的。
藥材絲綢鹽業香料茶葉等這些大熱的,幾乎被幾個大商戶壟斷,蘇嶼不敢碰。就連這布匹成衣生意一路走來回想起來也是不容易,算是另闢蹊徑,也尚且被曹氏盯上。
而倘若到這江浦,不考慮一二就動手開始做,不知又會得罪多少人,觸碰到多少人的利益,她相信這些人絕對會比曹氏難纏百倍千倍不止。
她在做事情之前亦不能莽撞,需三思而後行。不過錢莊,倒真可以考慮,這般她且思考幾日,屆時寫個計劃,再讓齊珩看一遍,是否有風險,再開始著手。
這般想著,蘇嶼的活計又多了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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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瑤來找蘇嶼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比蘇嶼預料的時間要晚上幾天,顯然要說服鄭老爺,應該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那時蘭則靈還在研究自己的紙張演算法,蘇嶼顯然成了第一個被算的物件。
開運食物,開運顏色……這些都像是繡花枕頭,魚缸裡的金魚,中看不中用。吃了開運的食物也未見得今天的運氣如何好了,穿了開運顏色的衣服也未見得有何喜事發生。不穿也並非就去倒黴了。
而且她算命的本事也慢慢有些不靈了。
蘭則靈嘆口氣,“你說,是不是我和你們這些凡人接觸時間久了,算術也慢慢退化了,以前我孤芳自賞,算得又準又神。”
蘇嶼覺得好笑,故意道:“罷了罷了,你且回到你的高臺去,當你的仙姑子,這朋友,也不是非做不可了。”
“才不要,不過開個玩笑。我先被阿嶼你的樣貌氣度折服,又被你獨一無二的想法與心思吸引,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噢。”蘭則靈翻開今日蘇嶼抽的紙張,“哦雞肉,紅色,方向是正南!宜安靜反思,忌沉迷於俗務。”
蘇嶼挑眉,“這樣啊,芙蕖剛巧今日準備做鹽酥雞,她做得可是一絕,留下用午飯吧。”
“可我今日要吃螃蟹才行,對了,你今日有桃花運。”說完後又左右看了一下,明知還有些後怕地問:“齊珩不在吧?”
她是真有點慫齊珩,尤其是蘇嶼在那日過後基本上就和蘭則靈坦白後,蘭則靈又為好友擔憂,又為好友緊張,吞嚥著口水問蘇嶼,他脾氣這麼壞,當真不會受欺負嗎?
她記得蘇嶼當時說什麼來著,說你說的是齊珩嗎?他脾氣明明很好啊。
顯然蘇嶼忘了兩人沒在一起時,齊珩莫名其妙就生她氣的惡劣性格,現在想起來應該是吃醋不高興了,當時她又不知,可是實打實的同樣被氣到。
而現在?齊珩雖有時也會不高興,但可不敢隨意生氣了,因為他生氣了就生氣,她又不哄。
“我和齊珩,我們要定親了。”蘇嶼想了想,還是提前告訴了蘭則靈這個事,怕她到時候發作,想了想還是現在發作得好。
果不其然,蘭則靈半口茶水噴在了自己畫的用來算運勢的紙張上,來不及心疼地解救紙張,而是不可置信地看著蘇嶼,試圖透過叫她喚醒她,“阿嶼?阿嶼?”
蘇嶼亦赧然,替齊珩說話,“他哪有你想的這麼差勁兒。”
“其餘哪都好,無論是模樣身量才華,主要我怕他,他打架那事?傳得邪乎,我想,他以後會不會打你?而像你這般瘦,就是……我覺得他都能把你從這扔到我家罷……”
蘇嶼更覺得好笑了,她直覺裡,蘭則靈聽到的齊珩打陸橫之事肯定添油加醋後的,不知道被傳成什麼樣了,正想問一句,鄭瑤就來了。
護院來報說鄭家的大姑娘鄭瑤遞了拜貼來。
“請她進來。”蘇嶼淡淡道,桌子上還有二人的擺盤,放了些瓜子花生堅果蜜餞糕點,渴了有茶。
蘭則靈無事時總愛上她這來,彌補了從沒有過密友的空缺,從來都是她嘰嘰喳喳,什麼都說,說上一個時辰不停歇也不覺得累,蘇嶼就安靜地聽著,偶爾也附和一兩句。
別看她沒有朋友,但說起來誰,蘭則靈連猜帶算竟把這江浦的女子都說了個十成九穩。
見面自是寒暄,蘇嶼也大概知道她的來意,讓松風搬了椅子請著她坐下。
“那日也謝謝則靈姐姐。”鄭瑤對蘭則靈道。
雖然蘭則靈最後沒幫上什麼忙,但那般好心亦讓鄭瑤記在了心裡,覺得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