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真哄她玩,大不了她就再鬧一回,把蘇嶼氣走,讓他也有心栽花,她自詡冰雪聰明,一眼就看出了阿兄對蘇嶼的心思。
可姜終究是老的辣,小白兔怎能鬥得過大狐貍?
劉婉微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只有她一人的書桌在靠西牆處。
而那牆中間有個大洞,高度在她站起來剛好擦過發頂,學究滔滔不絕的聲音傳來,特別清晰……
而這兩間房的房門外院裡,隔著一堵無門的牆,出口則是兩個不同的方向。一可出院朝南直出劉府,一可朝北直到她的院子。
劉婉微氣了一天。
蘇嶼第二天順利地到了劉婉微的院兒裡,聽婢女瑤環說兄妹在慪氣,五姑娘心情不好。
蘇嶼蹙眉,“那今天還學不學,不學我先回去?”
劉婉微上下打量了蘇嶼一眼。
蘇嶼敏銳地察覺出了她的意思,眉毛一挑,警告道:“你要再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這次就沒那麼容易翻篇兒了。”
劉婉微聞言不再看蘇嶼,也打消了折騰蘇嶼的意思,這位主兒,她更惹不起,“今天不學了,你走吧。”
蘇嶼沉默看了劉婉微幾瞬,心思微動,一下就知道病因所在,她故意嘆口氣。
“像我們這樣愛琴會琴之人呢,最喜以琴音會知音,你可聽過俞伯牙與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懂琴之人即使略通皮毛也可相談甚歡,不懂之人……”
蘇嶼笑笑,轉身即走。
“等等。”
小孩子的心思也太好拿捏了吧。
巳時末,今日課程結束。
見蘇嶼欲走,劉婉微忙叫住她,親親熱熱地挽上她的胳膊,“一起吧,坐我家的馬車。”
這意思是……
蘇嶼扯扯被劉婉微攢皺的衣袖,終於忍不住問,“劉府廚子的手藝不至於這麼差吧?”
千裡迢迢去齊家蹭飯,為何不花高薪聘請一個合口味的廚子呢?
“哪是啊。”劉婉微眼婕低垂,“我平日裡吃飯就我自個兒,我喜歡大家一塊吃,怪不得我阿兄之前老是去呢,我阿兄應該也下了學堂,不知他今日去不去。”
二人正欲上馬車,四人卻是不期而遇,齊珩身邊竟還有裴敬禹,二人仿若策論討論未停,且想談甚歡。
見到蘇嶼裴敬禹很是詫異,也有些驚喜,“蘇姑娘?”
“裴公子安好。”蘇嶼照舊禮貌微笑問好,見裴敬禹疑惑的模樣,遂主動自報家門,“我現在是劉家五姑娘的琴師,專門教她彈琴的。”
劉婉微臉頰微紅地給齊珩和裴敬禹問好。
“真的?”裴敬禹一聽即來興趣,便與蘇嶼多聊了兩句。
劉知遠吞嚥一下口水,看著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暗道不好,他給自己修了一條便利的道,誰承想有人想半路截胡,偏那人的身份地位都比他高出不少。
劉知遠小聲在齊珩耳邊嘟囔著,“完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蘇妹妹可別看上他了,我這各方面不如他,有他裴敬禹在,我這勝算三成啊。”
“我呢?”齊珩聽著話茬別扭,眼睛掃視了一下劉知遠的臉,眉毛一挑。劉知遠這心思倒展露的清,連勝算都計算的明白,但把他置於何地了?
“你?”劉知遠盯著談話的二人沒過腦子的回答,“你?什麼你?你又不一樣,你是她阿兄啊。”
“又不是親的。”齊珩嗤笑。
“那又怎麼了?誰人不知道你齊黎生啊,向來說一不二一言九鼎的,桑寧都跟我說了,說你在祖母和母親面前發了願,拿蘇嶼當親妹看待。”
劉知遠在說完後回頭突然想到什麼,皺眉不滿,“怎麼,你是覺得我不如那裴敬禹,給你做妹夫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