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淺歌站起身,熟練的輸入密碼開啟了保險箱。
取出裝在裡面的一張照片,照片中,女人和男人一人手裡抱著一個女嬰,一家四口笑得其樂融融。
江淺歌食指撫過男人的臉,喃喃道:“一切都該結束了。”
歐陽卓,你一定會下地獄的。
而此刻,蔣傾悅的臥室裡。
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盯著對面牆壁溫霧欣的那副畫,面無表情。
從剛剛進去的反應來看,她應該不知道明天訂婚宴會發生什麼。
蔣傾悅覺得有些好笑,這江淺歌還真是狠心,不告訴她這個流落在外二十幾年的女兒也就算了,從小到大養在身邊的江清月居然也瞞著。
蔣傾悅原本不知道這檔子事,但她沒想到歐陽卓居然又再次聯絡了她。
蔣傾悅幾乎沒猶豫,同意了對方的要求。
歐陽卓希望能大鬧訂婚宴,抓走她和江清月,讓江淺歌二選一。
然而無論江淺歌選誰,最後活下來的都只會是蔣傾悅。
蔣傾悅問歐陽卓為什麼要這麼做,這無異於魚死網破。
歐陽卓聲音嘶啞,“現在我翻盤的機率已經越來越小了,不如奮力一搏,就算我過不好,她也別想過上好日子。”
蔣傾悅也只有一個要求,她要歐陽卓也帶走溫霧欣。
蔣傾悅當然知道歐陽卓不安好心,可江家對她難道就沒有惡意了嗎?
只有她的欣欣,是用最純粹,最善良的心愛著她。
歐陽卓巴不得,當然一口應下,甚至還“好心”地告訴了蔣傾悅為什麼江淺歌選擇拋下她。
“你的名字是我取的,你妹妹的名字是她取的。她討厭我,連帶著一塊兒也討厭你。哈哈,可最後我只會讓她討厭的孩子活下來,誅她的心!”
歐陽卓之後又瘋瘋癲癲說著他不光要誅心,還要真的殺了江淺歌諸如此類的話,蔣傾悅全都反應平靜。
這一切原本就應該跟她無關,而如果江家要打破平靜,搶走屬於她的幸福,她才不在乎什麼血濃於水的關系。
養恩大於生恩,江傢什麼的,滾一邊去。
她又在臥室裡待了很久,掐算著時間,深更半夜突然開啟了房門。
不知為何王媽也在樓下大廳,她笑著問道,“大小姐,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嗎?”
蔣傾悅搖頭,看上去神色寂寞,她紅著眼啞聲道,“睡不著,想喝杯牛奶。”
王媽剛想幫忙,蔣傾悅就攔住了她,“我自己一個人就好。”
王媽也只能作罷,看著蔣傾悅孤寂的背影,只剩嘆息。
也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和自己的妹妹訂婚,換誰都不會好受的。
察覺到身後注視著自己的那道視線消失後,蔣傾悅也收斂了剛剛那副失意的表情。
她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慢慢踱步來到大廳,此刻大廳裡空無一人。
像是變魔術似的從懷裡掏出幾枚微型炸彈和煙霧彈,她分散貼在了好幾處。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江淺歌這次,當不了黃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