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澄回視著他，“他是個遵紀守法的人。”
店長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就因為這個？”
“你不也承認麼？”
“他確實‘遵紀守法’。”店長大笑不止，“原來我們都輸在了這裡。”
“我們？”
“對哦，我們。”店長點點頭，“既然你都恢複了記憶，那麼你應該知道我不只是我吧？既然我接受了‘秀哥’這個名字，那麼我之後肯定又著一兩個，或者幾十上百個類似的家夥——你知道我們的存在。”
褚澄：“……”
褚澄緩緩的說道：“知道，但是不理解。”
“蔡風的事情是我們中的一員搞的鬼，不過那家夥太卑劣了，我們已經把他拖去勞改了。”店長說道，“嶽宿眠的事情我們也摻合了，不過是給了點心理暗示，沒想到他平日裡積攢了那麼多的負|能|量，一下子就失控崩潰了——”
“不是你？”
“這種簡單的事情不需要我親自動手哦，我一般只需要和你打交道就好了。”店長坐在了一個轉椅上，“其實我比較意外的是，你失憶了，為什麼還記得我們？順理成章的把我們全都忘記了，不就好了麼？”
“是誰想要你忘記，又是誰希望你記得？”
褚澄不喜歡這些謎語人，“我將和葉雲川結婚。”
“我們早知道了。”店長笑眯眯的說道，“其實你失憶之前，本來你們也是要結婚的，所以我一點兒都不奇怪，但是——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我是不知道為什麼你偏愛他，但是你真的知道他的真面目嗎？”
“……”
褚澄走了。
店長拿起剛才維修到了一般的東西繼續工作，突然側門吱呀的響了一聲，有個人走了進來。那個人看起來似乎十分疲憊，他的眉頭鎖得緊緊的，眼神有些瘋，反正看著不太正常的樣子。他的衣服皺巴巴的，一點兒都不幹淨清爽，“你才不是秀哥。”
嚴雋蕪一字一句道，“你不配！”
店長嘆了一口氣，“他人都死了，你還管我是不是。”
只一句話，嚴雋蕪的眼眶瞬間紅了，“你們——都是瘋子！”
“知道我們是瘋子就離我們遠點。”店長緩緩的說道，“本來明明沒有這麼多事情的，你偏偏抽風的提了一句秀哥，這不是給他們借題發揮的機會了麼？”
“他不能忘記秀哥。”嚴雋蕪的眼睛紅得更厲害了，“他、他——”
“別這麼執著了，人家秀哥都沒計較過這些。”店長說道，“成王敗寇，他早就想到可能會變成現在這樣，既然誰都解不開這個局，那麼就這樣皆大歡喜的結局也沒什麼不好的不是麼？你真的要把事情變得這樣扭曲慘烈嗎？”
“——那個人的耐心，你是知道的。”
“地下室那家夥安靜下來了嗎？”店長忽然問道。
嚴雋蕪呆了呆，才知道他問的是誰，“剛醒來，就在狂呼亂嘯，真的就像一條狗。”
“幸好這裡的隔音不錯，這段時間可把人看好了，別再鬧出事情來了。”
“公司這麼大一個總裁不見了，會不知道？”
“問題不大，那家夥經常翹班，他們公司上上下下應該都習慣了。”
“你——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結婚？”
“不然呢？”店長懶懶的回答道，“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