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光影科技與合作方溝通時,直接火力全開,這不滿意那不滿意的,嚇得對方大氣都不敢喘。
“活爹,你是怎麼了?”林子驍好久沒見過他這麼嘴毒的時候了。
賀恆從會議室出來就往嘴裡扔了顆糖,“鶴兒,你剛剛挑的幾處確實需要改進,但你言辭咋這麼犀利?”
裴瀾鶴煩躁地扯下領帶,又鬆了兩顆釦子,“沒事,我情緒不穩定了,接下來的合作商我就不去見了,免得我無差別攻擊。”
林子驍:“鶴兒,你這段時間都瘦了好多,沒生病吧?”
“沒有,放心,”裴瀾鶴在他肩上拍了拍,“快進去吧,別讓人等著,我有事先回趟家。”
兩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都十分不解。
“咋啦這是?”
“是不是大姨夫來了?”
“男人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
“……”
裴瀾鶴從地下車庫開車出來時,街上飄起了雪花,他開了點窗,任由寒氣吹在臉上,還讓他冷靜幾分。
帝霜快要臨産了,他光是想想都恐懼得難以呼吸,像是有隻無形的手扼住他的喉管。
到家後,他將沾了雪的大衣掛在衣帽架上。
“霜霜…”
“鶴兒,你回來啦!”帝霜從沙發上站起身,裴瀾鶴快步過來扶她,“慢著點,別摔了。”
帝霜朝他笑笑,抬了抬下巴示意廚房的方向,“你看誰過來了?”
裴瀾鶴順勢望去,見裴青渡正繫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柳姨也跟著忙前忙後的。
“爸?!你怎麼過來了?”
裴青渡將炒好的菜端上桌,“我還不能來看看我兒媳婦和未出世的孫兒啊?”
“行,”裴瀾鶴帶著帝霜在餐桌前坐下,“怎麼還親自下廚了?”
“這不也得好好露一手?怕你們真以為我老了不能動了。”裴青渡解開圍裙,笑著道。
“來,嘗嘗爸爸的手藝。”
裴瀾鶴看著眼前豐盛的晚餐,都是他和帝霜愛吃的菜,沒想到裴青渡都記得。
“爸,你過來只是單純為了看看?”
裴青渡:“霜霜就要生了,我怕你一個人忙不過來,再說了,哪有孫子都要落地了,爺爺還不過來的道理?”
他不說裴瀾鶴也能猜到——
裴青渡是怕他一個人面對不了。
這是父子倆最深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