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被人收買了,對方是裴家,我撞見過孫秘書和對方通電話時叫那人小裴總。”
霍修臨皺眉,眼底的怒意逐漸暈染開來,“你確定嗎?”
祝無恙點頭,“我確實沒有聽錯。”
夜風肆起,月色中天。
春日裡氣溫回暖,有不少小貓都從角落裡鑽了出來,偶爾發出幾聲綿軟的叫聲。
裴瀾鶴正在花園裡餵貓,幾只不同花色的小貓圍在他手掌邊,爭搶著他手心的凍幹粒。
男人神色一片柔和,額前的碎發垂著,擋住些許眉眼,看著比平日更加平易近人些。
裴青渡在二樓的露臺品茶,神色悠閑,抬手時無名指上的婚戒閃過一絲亮光。
歲月靜好的畫面被突如其來的喊叫聲給破壞,“我要見裴董!讓我見裴董!我要見裴董——”
裴瀾鶴輕掀眼皮,這是霍修臨的聲音。
傍晚時分孫憑發訊息過來說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暴露了。
果不其然,還沒過去多久霍修臨就找上門來了。
裴青渡並不著急,甚至沒有起身的意思,而是用眼神詢問裴瀾鶴的意思。
裴瀾鶴將凍幹粒放在地上,又在小貓的腦袋上拂過,而後悠哉悠哉地站起身,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霍修臨是開車來的,他一個人下了車,留祝無恙在後座上。
他遠遠地見到有人朝這邊走來,那身形看著和裴青渡如出一轍。
“裴董!裴董!我有要事想詢問裴董!”
待那人走近,進入光亮之中,霍修臨的表情變得僵硬,他費了好大勁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麼是你?”
裴瀾鶴長身鶴立,臂彎裡還窩著只小三花,聞言他撩起眼,好笑道,“怎麼不能是我?”
“這麼晚了,你還賴在裴家做什麼?”霍修臨對眼前人並沒有好臉色,他還對當初的事耿耿於懷。
“笑死,這我家。”
“少胡說八道了!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愛慕虛榮的人!為了攀權附貴居然…”霍修臨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好像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你是…裴瀾鶴?”
裴瀾鶴悶聲低笑,姿態閑散地單手抄兜。
霍修臨整個人冷靜下來,嘴裡喃喃道,“你是裴瀾鶴,裴青渡…裴家…小裴總…”
想到某種可能,他嗓音拔高,“你是裴青渡的親生兒子?!你是裴家的…小裴總?”
裴瀾鶴故意拖腔帶調,語氣很欠,“老霍哥,你終於聰明瞭一回~”
霍修臨眼眸森然,語氣中含著怒火,抬手將裴家的金質大門撞的哐哐作響,“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瞞我這麼久?為什麼不肯放過霍家?霍家如今成了這副模樣,全都是拜你所賜!”
“這就破防了?”裴瀾鶴覺得好笑。
他渾身散發著冷意,低沉的嗓音中透著不悅,“關於我是誰,為什麼要告訴你?你不是說最討厭攀權附貴嗎?”
霍修臨的心口被怒火堵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從未想過自己能蠢到這種地步。
居然被裴瀾鶴耍的團團轉,還是被他耍了兩次!